他又做起了噩梦。
梦里他回到了圣城教廷旧址最上方的圣殿里,在那扇巨大的石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手,去推开那扇门,残余的理性在声嘶力竭地呼唤着,让他停下手来,可是梦里的他却无知无畏,勇敢地推开了门。
欺诈魔王在注视着他,面带迷人的微笑。
那个时候,被震惊蒙蔽的齐乐人来不及品味苏和脸上的笑容。他其实笑得不带恶意,只有一丝淡淡的玩味和嘲讽,就像是人类看着罐子里拼死搏斗的蛐蛐那样,静静观察着,好奇到底哪一只会赢得胜利。
从前齐乐人并不太懂,为什么苏和身上总是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如此,在他和吕医生紧张的要命的时候,苏和依旧是那副从容镇定的样子。因为对他而言,这只是蛐蛐的游戏。一个随时都能掀翻棋盘的棋手,又怎么会因为棋盘上的惊心动魄而恐惧呢?
齐乐人又梦到了死亡。
那喉咙里的气管被割开,窒息的痛苦和失血的无力又让他在梦里回到了那里。他在冰冷的地面上艰难爬行,每一寸距离都让他精疲力尽,被死亡拷打的意志不断地崩溃,他无法坚持,就要放弃……
“齐乐人,齐乐人你醒醒!”
齐乐人猛地坐了起来,呼吸急促,浑身冷汗。吕医生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你让我这个点叫醒你……你好像做噩梦了。”
“……我没事。”齐乐人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水吗?”
吕医生给他倒了杯水。
齐乐人一饮而尽,从噩梦里缓了过来。这个梦倒是提醒了他,苏和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他复活的事情,也许还会再有动作,他得小心杜越把《噩梦游戏》的事情泄露出去。说到底这其实是他的过失,如果是现在的他来安排,首选应该是拜托陈百七,如果他遭遇不测就把这封信交给审判所的先知。
可惜写信的时候正是他接受审判所的任务扮演“红”的那段时间,当时他和陈百七算不上多熟悉,对审判所也没什么好感,更不认识先知,自然没法像现在这样考虑周全。
只能从陈百七那里弄一份保密人契约和杜越签好来亡羊补牢了。
和陈百七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齐乐人起床收拾好自己,向着陈百七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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