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赶紧抓紧时间回到教室去,将水杯放下,走到教室后面的储物柜去,打开自己的柜子。这储物柜平时也只放一下衣物篮球什么的,同学们不会放贵重物件,所以很少上锁,她也一样。
可是,打开储物柜,谭冥冥就愣了一下。
“……”
她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靠窗格子大的储物柜里,静静放着她的雪地靴。
窗外下着鹅毛大雪,青灰色的光照进来,被柜子门挡住,落下一条笔直的阴影线。
可是,一半落在阴影里的雪地靴,却干净得好像从来没有在草地上踩过一样。
鞋底是干净的,就连鞋面上的毛绒绒的蝴蝶结也是干净的。
……
怎,怎么回事?
谭冥冥一头雾水地抓起自己的雪地靴,怀疑自己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明明记得找奖牌的时候,把这双鞋弄脏了啊,现在什么情况,怎么干净得好像在雪地里荡过,将脏脏的草泥全都弄掉了一样?
难不成是班上有人暗恋自己——
不不不,谭冥冥心口一跳,磕磕巴巴地否定了这个猜想。
她透明惯了,能被同学们注意到,就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有人偷偷给自己做事情?
谭冥冥记性不大好,事实上,她也不大记得清晰自己昨天找到奖牌之后,是否在教学楼底下的防滑垫上擦过靴了,要是擦过的话,说不定干了以后,就是这么干净的呢。
……她满脑子问号地关上储物柜。
不过,很快她心情就愉悦起来,不管怎样,不用被当着小姨的面被谭妈妈骂了,也不用大冬天的去卫生间用刺骨的寒水刷鞋了!
教室后排几个男生终于下楼了,前面几个女生在叽叽喳喳讨论化妆品的事情,没人注意到自己。
谭冥冥顺势走到杭祁桌子边,将捂在怀里许久的创可贴放了进去。
她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悄悄塞了一双毛线手套在他课桌里。
谭爸爸怕冷,家里到处都是他的手套,毛线的,皮的,还有谭妈妈给他针织的,一大堆。早上谭冥冥出门时,看到玄关处扔着的一双从来没见谭爸爸戴过的、谭妈妈给他织的手套,就忍不住顺手牵羊塞进了书包里。
……真浪费,不用可以送给需要的人嘛。
做完这一切,她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给自己悄悄记了三分,才溜回自己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