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喜欢你,想和你结婚

梁牧泽拉着脸,一路狂飙回到部队驻地。进门时,放哨战士给他敬礼,可是他压根不睬,一个油门踩到底窜进大院,引擎发怒般咆哮着,引来了诸多人的瞩目。

董志刚从大帐篷里出来,恰好看见越野一溜烟从眼前闪过去,他心里那个恼啊,那个气愤啊。甩开步子冲到车边,正赶上梁牧泽下车,不分缘由就一通乱吼:“你小子长不长眼?当这是你家后院啊?”

梁牧泽不语,绕过董志刚走了,脸上乌云密布。

不理人?董志刚更恼了。站在原地干发火,没辙,梁牧泽的脾气比他更臭,比他当年还刺头。

梁牧泽从一个排长那儿要了一包烟,坐在驻地外的坡上猛抽。他此时的心乱成一团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未来没有任何把握,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他能掌握的范围。

是自己太自信了吗?从来都想到的都一定会得到,没有例外。

还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而让自己第一次有了退怯的想法。尤其是在刚刚她接了那个电话后,在知道那个人经常给他打电话后。

她说过,不能保护她的人她宁可不要。宁可不要……

那时她说这句话,他并没有想太多,可是此时想起她当时那种近似绝望的神态,却有浓浓的心疼。

可是,自问他能放弃她吗?答案当然是不能。他无法放弃一个已经让自己动心的女人,唯一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女人。

演习结束,夏初的医院从前方撤离,所有战地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被许了两天带薪假。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回家洗澡睡大头觉,可是夏初却在心心念的找房子。

她盘算了一下,在短时间内找个条件不错的房子着实不易,所以她决定先搬回医院的职工宿舍住着,然后再慢慢找房子。

可是,她把情况向有关部门汇报之后,得到的回话是,必须交申请,医院审核之后才分宿舍,审核的时间大约需要一周。这一周,没地方安身的夏初只能在梁牧泽家将就了。

之前觉得这房子怎么看怎么好,怎么住怎么舒服。可是自从演习回来,夏初看着房子的角角落落心里就特别不爽,各种嫌弃。连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这房子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自己的,住着格外别扭。就算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住的不踏实。

直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爬起来,她的二喵还在米谷那儿,她要去把二喵接回来。打开手机,n多条信息震得她手臂发麻。直接摁了挂断键全部退出,给米谷打了电话。

米谷接到夏初的电话,谢天谢地的喊,夏初心凉半截,以为二喵不听话,把米谷给折腾疯了。可是原来,事情远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糟糕。

米谷兴奋的说:“夏初夏初,我要调职了,我要脱离s市电视台奔向美好的省电视台了。”

夏初有些懵:“别慌,你慢点儿说,调哪儿了?”

“g市,省电视台。哈哈哈哈。”

之后的一连串笑声,声声折磨着夏初的耳膜。当天下午,米谷就开着她的三厢小福特,带着二喵,拉了一车子行李投奔夏初来了。

米谷说,她找的那套房子上一个房客还在收拾东西,最少要到三天之后才能搬,而她本人隔天就要去新单位报道,她可怜兮兮的对夏初说,如果再联系不上你,我就要和二喵流落街头了。

夏初多日不见二喵,这家伙又肥了不少,看起来米谷没有亏待它。二喵还是有些把她忘了,夏初和它联络了一下午感情,才又亲密了起来。

晚上,两个人挤在夏初的双人床上,卧谈至凌晨。憋屈了多日的夏初,一股脑将委屈全倒给了米谷。结果显而易见,米谷比夏初更气氛,当即跳起来要去找梁牧泽算账,把他骂的体无完肤。

她的话让夏初很解气,成功把米谷拉到自己的阵营之后。夏初拉着米谷说:“我要搬出去的话,你收留我不?”

“没问题,跟大爷走,大爷养着你,这狗屁地方有什么好的,咱们不住了!”

“嗯,但是,”夏初舔舔嘴唇说:“咱俩现在好歹住他的房子,骂他就别带着这房子一起骂了。”

“好吧。”

夏初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还没恭喜你呢,鲤鱼跃龙门了。”

米谷不无得意的说:“当然。采访到了了裴俞,本小姐名声大噪。”

“真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么说那天吃饭,还是有用处的咯。最后都不是她买单,她理所应当的认为帮了米谷一个倒忙,真是意外啊。

“你在演习嘛,我怎么通知你。说起来,他居然还记得咱俩。当时没有抓住这条大鱼真是可惜,耽误了我这么久,不然姐们儿早红了。对了,他还说很感谢你,他爷爷身体康复的很好,多亏了你们医院的医生。”

夏初“呵呵”干笑着,虽然为米谷高兴,同时也隐隐觉得不安。她是军人,在军校待了8年,军人应有的敏感她还是有的。裴俞知道她在演习,连开始、结束的时间都一清二楚,战地医院的临时电话都搞得到,这台不可思议了。怎么想都觉得,他不只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

说曹操曹操就到,第二天一早夏初就接到裴俞的电话,要约她出去。夏初本能反映就是拒绝,可是他说他已经在小区外等着了。

这哪里是约?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夏初无奈,只好应允。她换上一身轻便休闲的衣服,白t恤、牛仔裤和帆布鞋,走出小区大门,就看到裴俞背倚在一辆黑色轿车上,笑吟吟的望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束白色马蹄莲。

夏初有些尴尬的走近,接过他递来的花,虽然很抱歉,但她还是说:“对不起,我有鼻敏感。”

裴俞有一瞬间的失神,夏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没礼貌了,刚想说些什么,他就拿过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裴俞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着,非常绅士的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则绕过车头到另一半,打开车门坐进去。

“去哪儿?”夏初扣着安全带问道。

裴俞笑着发动引擎,“听说你刚来g市不久,带你去转转。”

夏初笑着道谢:“费心了。”

裴俞说:“不用这么客气,夏初,你能出来我特别高兴。”

夏初不自然的挪挪身子,心说,你都杀到家门口了,我还能不出来吗?不过夏初还是要和他说声谢谢的。

裴俞却说:“采访的事情你不用在意,不是因为你,我们本身也需要一个宣传的机会,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或许裴俞是不想她有负担,这份贴心让她触动。与他相反,梁牧泽却从未如此贴心过。夏初猛然摇头,恨自己竟然又想到梁牧泽,真是太不应该了。

裴俞带着夏初逛了几个g市有名的地段。天高气爽,不冷不热的秋天是g市最舒服的季节。她发现,裴俞很爱笑,春风和煦的样子,和他的声音一样。这样爱笑且温暖的一个人,应该是好人吧。

中午吃了地道了客家大盆菜,在演习时没能好好吃饭的夏初大快朵颐,吃的特别痛快。午饭后,服务员上了一壶龙井,深得夏初的心。

午饭后,裴俞驱车到一条街,那里路两旁种满了枫树,那火红色的枫叶挂满枝头,美不胜收。枫树在南方并不多见,于是这样一条街吸引了无数闻名而来的游客,打击纷纷拍照留念。

夏初和裴俞走的很慢很慢,不长的一条小路,他们几乎走了近一个小时。他一改上午的侃侃而谈,走在落英缤纷的小道上,沉默再沉默,神色安宁、唇角含笑,他们虽然并排走着,夏初却觉得他们并不在一个世界,他似乎是走进了另一个空间,自己和周围的游客,都不存在。于是她也配合着沉默,全心全意的享受如此曼妙的美景。

路的尽头有一家咖啡馆,他俩一直在那里坐到太阳落山,裴俞才驱车把夏初送回家。路上,他们特地绕道到一家老字号,买了有名的冰糖豆花。虽然很有名,但是夏初吃起来却觉得味道怪怪的,并不太喜欢,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很努力的吃了半碗。

原本是不情愿和裴俞一起出去的,但是这一天的游玩确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所以她是发自肺腑的想感谢他。

夏初向裴俞挥手道别,刚转身,一阵风过来,一片阴影随后压了过来,有硬硬的类似迷彩的衣料擦过她的脸颊,她只能仰着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目光冰冷,嘴角却微微扯动,似笑非笑,看似礼貌的对着裴俞伸出右手,“你好,裴先生。”

裴俞眼角含笑,回握梁牧泽的手,“你好。”

“谢谢你送夏初回来。”梁牧泽风淡云清的说着,可是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裴俞也同样有力的回握,力气自然比不过梁牧泽,但是仍然保持微笑的说:“不用客气,我和夏初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再次触到了梁牧泽的神经,手劲儿更狠的握了一下才肯罢休松手,并且顺势捞起夏初垂在身侧的手臂,拉着她就转身往小区里走。

裴俞收起笑容,甩甩几乎要失去直觉的右手,看着离去两人的背影,抿着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浮现在在脸庞。他靠坐在引擎盖上,微低着头,路灯洒下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表情。

夏初看到梁牧泽时的确非常意外,而他此时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力气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步子很大,步速很快,她只能脚步凌乱的跟着。

“梁牧泽,你放手!”

梁牧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的她往前走。

夏初又生气又觉得委屈,手腕被他紧攥着,热辣辣的烧着,有些刺痛。夏初咬着牙使劲甩开他,看着有些红的手腕,眼睛酸涩,心也酸。这算什么?拒绝的是他,道歉的也是他,所有理都被他占了,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吗?

“神经病。”夏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梁牧泽却急急叫住她:“夏初,我有话说。”

夏初停住,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说:“正好,我也有话说,我下个星期要搬家,提前告诉你一声,走的时候就不通知你了,钥匙和门卡我会放在茶几上,你最好回来一趟检查清楚家里的东西,免得说我顺手牵羊。”

“好。”

好?你居然说好?竟然连装装样子挽留一下都懒得做!好,真是太好了,我夏初是瞎了眼睛才觉得你是好人,才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不要脸、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夏初觉得自己要被气炸,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眼前的人,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稍有不慎水珠就会滚下来。

梁牧泽朝着夏初又迈进了一步,眼神紧紧锁住夏初,“不要和裴俞来往,好不好?”

“凭什么?”夏初倔强的问。其实,她不震惊是假的。可是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和伤心,那为数不多的傲气,让她不能低头,也不想低头!

“夏初。”他的声音了有了微怒。

“我和谁见面,跟少校您有关系吗?我爸妈都不管我,你算哪根葱?我和谁来往,是我的自由,管得着……唔……”

夏初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对面那个人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拦不住她说的话,干脆直接用嘴。

梁牧泽狠狠啃着夏初软软的双唇,这一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夏初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彻底惊讶于眼前的情况,双腿开始发软,头皮发麻,整个人仿佛被火烧似得。

夏初猛地推开梁牧泽,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他脸上。她不停喘着粗气,脸颊红红,怒气冲冲,声音却努力坚强:“梁牧泽你什么意思?”

梁牧泽手背蹭了一下脸颊,没有回答,眼神依旧紧盯着夏初,唇角微微勾起,慢慢笑开。

夏初的胸膛起伏着,眼神里是浓浓的忿恨。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心里那只小兔从沉闷一下子兴奋起来,活蹦乱跳,似是马上就会跳破胸膛而出一样。

他,是不是应该跟她说句什么?

梁牧泽眼角弯弯,眉目含着浓浓的笑意望着夏初。左手抚着她额前的刘海,指腹缓缓划过她的额头,眉毛、眼角……

夏初等着他说话,可是他却一字不说,还居然摸她的脸!嘴白给你亲,就算不计较,可你丫凭什么摸我的脸?

夏初用力打开他的手,怒叫着他的名字,接着,一句不受她控制的话就吐了出来。她说:“梁牧泽你是不是喜欢我?”

说完夏初那叫一个后悔啊。咬舌自尽的心思绝对有,干吗要说这些?夏初你真的不要自尊心了吗?为什么要自找没趣?

“你呢?”万年不开口的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可却是反问夏初。

夏初别开脸,看别处,声音坚定的说:“不是!”

“我是。”

那个声音在夏初耳边,坚定又清晰。夏初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完全忘记自己刚问了什么?而他又回答了什么?夏初仰起脸看他,他的脸离她好近,他墨黑的眼睛在夜晚看不出神彩,而他笑的好温柔……

“我是,夏初,你到底是不是呢?”他的脸缓缓靠近她,说话的热气喷在她鼻子、嘴巴,热热痒痒的。

梁牧泽伸出双臂环住夏初。而夏初整个人,还正愣怔中。

“等了你一下午,本来有很多话说,但是来不及了夏初,我要回部队,”梁牧泽压低声音,在夏初耳边说:“不要和裴俞接触。我不开心。

“如果你想搬,我尊重你。但是,不搬更好。

“夏初,我要走了。我送你回家。”

夏初就这样,愣怔着任他抱着,任他自言自语似得和她说话,任他拉着她把她送回大厦门口。然后,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是唇上似是还有他的温度,耳边他说的话还在回响着。他说:“我是。”他还说:“不要和裴俞接触,我不开心。”他还说了很多,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夏初的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

夏初有点儿魂不守舍的回到家,米谷马上从房间冲出来,一脸坏笑的说:“让我掐指算一下,你白天是不是和裴俞出去了?”

夏初没有说话,走到沙发前坐下,米谷马上跟过去,坐在她旁边,一副了然的表情:“我就说嘛,裴氏一直不接受我们的采访申请,怎么会忽然主动找上门?原来是我们夏初帮我出了力。说嘛,裴俞是不是喜欢你?”

夏初仍旧不说话,随手拿起抱枕,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米谷终于看出她的异样,揪了揪她的耳朵,“你脸怎么这么红?耳朵都红了?是不是见着梁牧泽了?”

“所以,是你告诉他我和裴俞出去的?”夏初跟弹簧似的弹起来。疑问的语句,却是确凿的肯定。

米谷立刻否认:“当然不是,是他问你是不是和裴俞一起,我才知道原来你和裴俞……”说到这里,米谷坏笑起来,不过看夏初脸色非常差,她也不敢再开玩笑,“我也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

这就让夏初更觉得奇怪了。他是怎么知道裴俞的?她确定自己没有和梁牧泽提过“裴俞”这个名字。

米谷耸肩,从沙发滑落,坐在地毯上,拿起水果刀削苹果,“他下午就过来了,跟煞神似得坐在客厅,等了你一下午,搞的我缩在房间里都不敢出来。他气场太足了,我上厕所还是溜着墙根偷偷跑过去的。”

“哦。”夏初轻应一声,若有所思的点头。

“唉,”米谷靠过来,在夏初耳边笑眯眯的小声说:“你可从没告诉我,这个梁牧泽长这么帅。”

“帅吗?”夏初反问。

米谷点头:“非常帅,过关了。”

“米谷!”夏初把抱枕摁到她脸上,“是谁昨天晚上义愤填膺的替我抱不平的?是谁扬言要杀上特种大队替我出气的?你的脸能变的再快点儿吗?”

米谷拽掉夏初怀里的抱枕,把苹果递过去,“我这不是顺着局势转变吗?一看你的模样就知道被他弄的方寸大乱,脸比苹果都红,我当然赶紧换个队伍站着,免得你把我踢出去。唉,这苹果你吃还是不吃啊?”

夏初接过苹果,“咔嚓”咬了一口,跟泄愤似得。可是片刻后,又失了神似得的轻唤:“米谷。”

“嗯?”米谷又挑了一个苹果,继续削皮。

“我问了。”

米谷疑惑:“问什么?”

夏初啃了一口苹果,低着头,声音小小的说:“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米谷一愣,警惕的问:“然后呢?”

夏初有些茫然的喃喃:“他说,是。”

米谷拎着刀子对着夏初指指点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谁让你先开口问的?你就不能等他先说?”

“他不说话,一个劲儿对着我笑,你知道吗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一直笑,跟犯病似得。”

米谷冷笑:“我看你才是犯病了呢。”

“哎呀不知道啦,问都问了,还能怎么办?这会儿想拽也拽不回来了。”

米谷盘腿坐下,正对着夏初,一本正经的问:“他说完喜欢你之后,你有没有再说别的?”

夏初摇头。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还能说什么?

“行,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夏初,他就是捏着你的脾气呢,他自己说不出口的话就等着你来说,你太吃亏了。今后他来电话你别接,得抻抻他,不能让他早早就骑你头上,这可不行。必须!必须,知道吗?等他低三下四的和你商量,跟你表白,这事儿才算了结,明白了吗?”

夏初点头。

米谷满意的笑了,伸了个懒腰,“今儿心情不错,明天一早可以好好面对新工作了,”接着在夏初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哎呦这小脸儿红的,不亲都对不起自己。那什么,二喵该洗澡了,交给你了。”

米谷的亲脸颊动作让夏初想起了刚刚那个吻。他咬了她,甚至有些疼,可是后来又温柔的吻她……

不想了不想了,夏初赶紧揉着脑袋跳起来,抱起二喵就往卫生间走。

夏初把二喵放进水里,有些话,她憋不住的想找个人说说,她一捧一捧撩着水,“二喵,二喵,告诉你个秘密吧?”刚刚,梁牧泽他,亲我来着。”夏初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的脸上是一副如何痴痴傻傻的笑。

“喵呜。”

二喵的声音变了变,应该是洗澡洗舒服的正常反映,可是在夏初听来,却不是这样。

“怎么?不乐意了?那我给你亲一下。”说着对着二喵噘着嘴,可是二喵挥着小爪子挠了她的脸。

夏初一下就恼了,一捧水洒在二喵脸上:“就知道你不跟我一国的!”

“咳、咳。”就在夏初和二喵“水仗”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米谷的咳声,“行啊夏初同学,居然对我知情不报。”

夏初没有回头,开始认真的给二喵洗澡,红晕慢慢爬上脸颊,小声说:“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这才几点啊就睡觉,被亲晕了吧你?”米谷靠在门边,笑眯眯的臊她。

夏初没有词语来反驳,只能睁着猫一样的眼睛瞪着米谷,嗖嗖的往外射飞镖一样,似是要把米谷射成蜂窝煤。

米谷耸耸肩:“别瞪我,不是故意偷听,我就问你吃饭不?我晚饭还没吃呢。”

“吃。”夏初刚刚还一副要将米谷碎尸万段一样的表情,这一刻却话锋忽转,挂着讨好的笑容。

米谷撇撇嘴走开,没一会儿又探头过来说:“没想到你还有虐猫倾向,更没想到,”米谷特别妖孽的笑着,“你还能跟一只猫争风吃醋,夏初,你真是人间少有。”

黑夜中,越野车犹如一只豹子般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驶着,车子里的人开着窗户吹着晚风,放着摇滚,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他一手抚着方向盘,左手跟着节奏轻敲着门窗,不时还跟着音乐吼两嗓子。虽然,不怎么好听。

梁牧泽好长时间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了。看来,有些话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难以说出口。

听了米谷话的夏初,故意冷着梁牧泽不理他。可事实却是,梁牧泽自从那天走了以后,就没有任何动静,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更不可能回家。

五天过去了,夏初几乎每天都要把所有短信翻了一遍,所有通红记录看了一遍,总是担心自己漏接电话或者短信,然而的的确确没有梁牧泽三个字。

被他亲了一口,听了他的几句话,本来立场十分坚定的夏初马上就动摇了。本来打算不理他冷他几天,结果被冷冻的却是她。趴在桌上盯着眼前电话,夏初心里有数不尽的哀怨和难过。骂自己没出息,骂梁牧泽不负责。讨厌梁牧泽,却更讨厌自己的不争气。

同科室的王欣从外面进来,看到蔫蔫儿的夏初,问道:“怎么了?看你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初扯着嘴角微笑说:“没事儿。”

“别哀声叹气了,外面的人都高兴疯了。”

“怎么了?”夏初坐好,不解的问。

准备下班的王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还不是因为要去给特种大队体检,被挑到的护士、女医生别提多高兴了,咂咂,那个兴奋劲儿比涨工资还开心呢。”

夏初则茫然的问:“给特种大队体检?我怎么不知道?”

“这外面都吵吵好几天了,你居然不知道?所有年轻女医生、女护士里,也只有你不知道这事儿了吧?她们都争着抢着去呢。”王欣说着笑着,跟看了笑话似得。

夏初没有理会王欣眼里的不屑和话语里淡淡的嘲讽,站起来就往外跑。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要去特种大队?她还有没有机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