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懿点头,却没放过那个问题,“你怎么了?”
傅斯恬坦白:“我有个朋友刚刚给我发消息,大晚上的好像还在操场晃荡。我回了她消息后,她回了两条突然不回我了。我有点担心。”
“女生?”
“嗯,我们学校法学院的。”
时懿吃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打个电话看看?”
“打了,关机了。”虽然很大可能只是手机没电了。但她就是越想越不安。
时懿看她脸色不好,美味的面条在嘴里也失去了味道。她放下筷子,“走吧,我送你过去。”
三点半了,再折腾一下今晚算是不要睡了。傅斯恬连忙推辞:“不用啦。时懿你睡吧,我走过去就好了,我兼职来过这附近,认得路的。”
她站起身子,“锅我洗了,碗要麻烦你一起洗了。”
时懿沉下脸,“你是准备让我明天发寻人启事吗?”
傅斯恬看她肃了的表情,有些无措,“时懿……”
时懿走到茶几旁抓起车钥匙,“还吃吗?不吃就走吧。”
傅斯恬犹豫,还想再劝,时懿淡淡提醒:“早结束早睡觉。”
傅斯恬不好再犟了。
这次同样五分钟的路程却变得漫长了起来,去时觉得宁静的街道也变得萧瑟了起来,傅斯恬如坐针毡,总想和时懿道歉。
可时懿却总能在她即将要开口前,一个眼神横过来,让傅斯恬自动消音。
车子再次回到海外教育学院宿舍楼外的停车场。一熄火,傅斯恬解开安全带就催促时懿:“好了时懿,你快回宿舍休息吧,真的很不好意思,浪费了你一整晚的时间。”
时懿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傅斯恬以为她答应了,结果走到了通往笃行体育场和宿舍楼的分岔口,时懿依旧慢悠悠地跟着她。
傅斯恬回头:“时懿?”表情内疚得像要哭起来了。
时懿脸色和缓了些,问她:“你放心我一个人走回宿舍?”
傅斯恬被她问愣了。她本来没多想,但现在一看,这半夜三更,四下一个鬼影都看不到,时懿这样容色秀丽,柔弱可欺……她确实不放心。
她咬唇,表情越发无措了。
时懿眼底泛过柔软,“走快点吧。”
傅斯恬连忙压下了内疚的情绪,加快脚步。
笃行体育场的小铁门开着,一眼望进去,整个操场上空无一人。傅斯恬还在搜寻,时懿问:“那个是不是你朋友?”
傅斯恬顺着时懿的视线看去,斜对面石阶看台上仰头看着天空的身影,不是陈熙竹又是谁。
傅斯恬心落了地,小跑起来,“我过去叫她。”
脚步落地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无足轻重,但她书包里激烈的钥匙碰撞声却十分刺耳,惊醒了出神的陈熙竹。
“恬恬?你怎么过来了?”她站起了身往下跳。
傅斯恬气喘吁吁地在栏杆外站着:“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她一脸焦急的模样让陈熙竹有种做错事的慌张感:“我回了你消息,突然就跳电关机了。”
“……”虚惊一场,傅斯恬又好气又庆幸。
“你不放心我是不是?”陈熙竹从栏杆下钻出来。
傅斯恬放柔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熙竹鼻子一酸,突然抱住她的肩膀呜咽了起来:“恬恬你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
傅斯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怎么了,别哭了,我在呢。”
陈熙竹哭了两声,很快就止住了,眼圈泛红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自行车被偷了。”
陈熙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傅斯恬直觉不止如此。
果然,陈熙竹垂下脑袋,过了两秒又说:“学姐谈恋爱了。”
“她居然觉得我经常出现在她身边,是因为我想勾搭她男朋友。换届候选人卡我就算了,背地里还和别人婊我。”哽咽里的委屈让傅斯恬心疼。
她摸着陈熙竹的肩膀给她无声支持,想陪她坐会儿好好地安慰她,可又记挂着时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