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今夜的东京却并不平静。
各大电视台的办公大楼彻夜亮灯,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地准备第二天的新闻头条。
而在另一边,一辆轿车却静悄悄地停在里米花町的阿笠博士家门口。
诸伏景光依言没有直接按门铃,而是打响灰原哀的手机。
没等多久,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
灰原哀谨慎地只开了一条门缝,以便将所有人扫视一遍。等到看到织田作,她才放心地完全拉开门。
松田阵平见状挑了挑眉,看来这小孩不一般啊。
“快进来。”灰原哀低声说,“小声一点,别让博士知道你们来过,他只是个普通人。”
大家点点头。
灰原哀绕过众人,直直跑到红发男人面前。她眉头紧锁,声音急促:“你哪里受伤了?”
织田作之助将右手伸出,展示了一下包扎得十分漂亮的绷带:“手掌划伤了一点,没有大碍。”
“有没有问题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灰原哀看到织田还有力气回话,逻辑和精神都还不错的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双手抱胸,冷着脸催促道:“快点,仪器我都准备好了。”
织田作之助答应一声,跟着她走进地下室,其余三位警官跟在最后。
萩原研二用气音问景光:“她是谁?”
“她叫灰原哀,是织田收养的孩子,被寄养在阿笠博士家。”诸伏景光迟疑片刻,小声说:“……她就是雪莉。”
萩原和松田一听就懂,很明显,织田觉得孩子跟在他身边不安全,所以才寄养在别人家。
后一句,才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孩子就是被看守在组织内部,还能瞒天过海帮忙制药的雪莉?!
她看起来才七岁啊!
这已经不是神童两个字就能简单概括了!!
松田阵平质疑道:“让六、七岁的孩子来给织田做检查?景光,你真的没说笑?”
“嘘——”诸伏景光很紧张,试图上手捂嘴:“你小声点啊!”
松田阵平不知内情,诸伏景光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雪莉是服了a药才意外变小的,除了骨龄和外貌外其余都没有退化。当着科研人员的面质疑她的水平,这不是找骂吗!
走在最前面的雪莉踮起脚拧开门把,朝后面瞥了一眼,冷漠道:“我听到了。”
诸伏景光:!!
他立马道歉:“对不起雪莉,松田不是有意的,他还没了解完实际情况。”
说完,还撞了撞松田阵平的胳膊肘。
松田阵平挑眉:“撞我干什么,我发出的是正常人会有的正常疑问吧。”
“小阵平快闭嘴吧你——”萩原研二一把勒住松田的脖子,朝栗发女孩讪笑道:“不好意思,小阵平嘴比较欠,你无视他就好。”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检查织田的身体,现在织田比较重要。”萩原研二利用女孩对织田肉眼可见的重视,来转移话题。
他说的倒也没错,况且自己现在是小孩体型,被质疑也是正常的。
如果他们自诩织田的好友,却任由一个小学生在织田的身体上胡来,灰原哀才会真的生气。
灰原哀冷哼一声推开门:“没想着跟你们计较。”
“小哀是个好孩子,她的学识很丰富,我的身体都是她在负责调理。”
织田作之助解释了一句,朝大家招了招手,“进来吧。”
众人鱼贯而入,被地下室的阴间吓了一跳。
织田作之助抬手在墙边摸索。
“啪嗒”一声,悬挂在天花板的大灯打开,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寸角落。
现场一下从“地下黑诊所”进化成了“杂物间的医疗室”。
萩原研二神情复杂,这条件有些简陋啊
诸伏景光耸耸肩:“特殊时期,将就着用吧。”
没等灰原哀催促,织田作之助脱下黑大衣,将其搭在椅背上,接着十分直觉地躺在折叠医疗床上。
“什么症状?”灰原哀一边戴手套,一边问。
“咳嗽不断,体虚,严重时吐血了。”松田阵平说,“同时,他已经失去痛觉了。关于这个……”
“他有无痛症,我知道。”灰原哀开始检查织田的身体,耳朵戴上听诊器。
“我觉得我只是体力过度消耗,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如临大敌的四人,十分无奈。
杀手对于如何最快判断自己受了什么伤、伤的重不重、影不影响后续行动、需要多久才能恢复等问题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织田作也不例外。
他或许不能准确说出他的身体内发生了什么病变,但他依旧可以判断伤情轻重程度。
只是无痛觉,多少会影响他的判断罢了。
“少废话,”灰原哀举着听诊器的听头贴近他的胸膛,冷冷地威胁道:“你不配合,我就让那三个人按着你,让你不得不配合。”
站在灰原哀身后的三名警官齐刷刷露出核善的微笑,无声表示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