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耐心聆听。
“是……是为了组织的事。”灰原哀一字一顿地说。
“组织?”织田作之助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你碰到他们了?”
灰原哀摇摇头,迟疑后又点点头。
织田作之助茫然,这是遇见了还是没遇见?
“昨天晚上,一股寒意向我袭来,我没来由地在深夜惊醒。我起身想喝杯水,无意间从窗户看见隔壁工藤宅门口站着好几个打着手电筒的黑衣人。”灰原哀脸色苍白,声音低不可闻,要不是织田作之助离得近,甚至听不见她的话。
织田作之助蹲下身,扶住她不自觉颤抖的身体,紧张地问道:“他们看见你了吗?”
“没有。”灰原哀摇头,“在他们看过来之前,我就躲在墙壁和窗帘后面了。隔得远,我又没开灯,没有影子,他们发现不了我。”
织田作之助倏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那就好。”
只要没被看到,一起都有回转的余地。
灰原哀:“我看到他们进了工藤宅,过了大半小时才离开,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我也不敢去查看。”
“你做得对,千万不可以去!”织田作之助拧着眉,严肃道:“太危险了,谁也不知道组织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有没有放窃听或监控。风险太大,你不能冒险。”
此时,织田作之助背后不远处的高高的花瓶旁,似乎有人探出了一个头,险些整个人窜出去。好在反应及时,无声地缩了回去,将自己藏在花瓶的影子里。
地毯吸收了所有多余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完全没有发现背后发生的一切,灰原哀低着头看着地毯的旋涡,也没发现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接着谈话。
“你确定吗?小哀,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他们可能只是一群窃贼。”织田作之助不抱希望地问道。
灰原哀依旧脸色苍白:“我确认我的感觉没错!高桥,你不相信我吗?”
织田作之助安抚道:“我相信你。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两人沉默片刻。
织田作之助的脑子很乱,小哀自从变小后就对组织有特殊感应,他当然是相信小哀的。
组织怎么会找到这里?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组织是不是已经发现他和小哀了?!
种种疑虑像阴云一样萦绕在织田作之助的心头,他不怕跟组织正面硬刚,组织如果找上门,他打跑他们再换个住所就是了。
但组织偏偏盯上了与灰原哀只有一墙之隔的工藤宅,这让织田作之助不得不多想。
灰原哀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她只是一个柔弱的科研人员,她不能也不应该承受这样的风险。
不过,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他?”织田作之助郑重地问。
“……谁?”灰原哀垂着眼,明知故问。因为实在不想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下意识能拖就拖。
“琴酒。”织田作之助沉声道:“你看到琴酒和伏特加了吗?”
他身后的花瓶底下的影子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灰原哀脸色极其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却又撑住了。她咬着下唇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看见他们。”
没看到就好。
如果那伙人真的是组织,琴酒和伏特加不在其中,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否则他们要立即搬离这里,免得被组织找到,也能不拖累阿笠博士。
“可能只是别的任务。”织田作之助安慰道。
他听说隔壁工藤宅的男主人是个大作家,却经常拖稿被编辑追杀。
说不定是工藤优作的编辑或粉丝在黑市花了重金请人去催稿,委托转了几次手,最后落在了组织手里。
有时候,组织会委派底层成员去做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织田作之助也不是没接过类似的活。对组织而言,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灰原哀沉浸组织多年,自然懂织田的言外之意。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