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微微偏头,微笑着反驳迹部的说法:“他既然可以做到这么简洁,那么在这个基础上,同样也可以添加各种技巧。不是他做不到,只是他不想做而已。”
“所以本大爷才说,太不华丽了。”迹部直视幸村,不甘示弱地微抬起下巴,“这可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
真田嘴唇动了动,想说“让啦啦队山呼海啸就是你的美学吗”,却忍着没有开口。
要尊重别人的喜好,他对自己说。
迹部则看了一眼真田:“你对本大爷的说法有什么不满吗?”
真田压了压帽檐,一本正经道:“低调总比高调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场上激烈的对决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比起在不可能得到共识的话题上争论,不如认真看比赛,进一步摸清四天宝寺这个“一年级部长”的底细。
他们当然看出白石这不可能是“藏拙”。这种打法就是白石本人的打法。
但真要说这种打法是完美的吗?
还远远没有到可以被称为“完美”的程度。
或许继续磨练下去,不断在这种打法上继续钻研,白石最后会走上“返璞归真”的极简的道路。但目前的白石,还做不到这一点。
“左手和右手……”仁王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白石的身上,“他是不是戴了负重?”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本身他就坐在角落里,身边靠的近的只有毛利,说这句话的声量也近似耳语。
毛利眨了眨眼,心想这难道是对我说的吗?
他看了一眼仁王,对上仁王含笑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又怕一直很主动的后辈尴尬,便仔细看了看球场:“负重?……没有吧?这么严肃的比赛,带负重上场的话……”
单纯从比赛的场面上看,是很难看出白石身上有负重的。
如果不是仁王本人经历过高强度的基础训练,又刻意练习过左右手的技术平衡,对二刀流有自己的理解,精神力也进一步进阶,他也很难发现白石在跑动过程中微妙的不平衡。白石处理球的方式太稳重也太聪明了,是最不容易出错的处理方式,在这种处理方式下,人犯错的可能性本就降到了最低,处理球所需要的多余动作也几近于无。
但是,不会错的。
仁王的眼神落在了白石绑着绷带的左手上。
精神力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白石身上微妙的违和感也切实存在。
这家伙是真的带着负重上场,看上去重量还不轻,不然不至于每次身体的重心都会有固定角度的偏移。
不过……
仁王又看了一眼狄堂。
狄堂前辈的护腕里,似乎也还放着铅块?
立海大的制式训练装备有铅块,照例是放在护腕里的,手腕和脚腕都有,正式比赛时自己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取出来。刚才仁王自己上场时自然是把负重拿掉了的,也看到真田调整护腕。反而狄堂前辈刚才上场前,仁王见他只是扯了一下护腕,并没有把里面的铅块抽出来。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仁王勾起唇,笑着想:两个人都戴着负重,都隐藏了一部分实力,却也在隐藏一小部分实力的前提下尽力展示自己,打败对方。
比赛很激烈。
比分交替上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