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理智阈值的)

(愤怒啊)

男孩蓦然露出一个笑。

“老师,是故意的。对吧。”

他笃定道。

太宰也并不说谎。他坦然极了,“唔。没错。之前给你上过的课程里也有说,你不如自己仔细观察一下怎么样?”他指着袭击者的衣服,娓娓道来。

“看看这个人。虽然从上到下衣着打扮都没有问题,但是裤腿上沾到一片不明显的灰。在这种等级的酒店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疏忽呢?毫无疑问,要么这套衣服不属于他本人、要么他穿上衣服之后走了一段不寻常的路。这段路又在哪里?后厨、紧急通道、天台水箱后?都有可能。更别提那双手上的痕迹。习惯于服侍他人的侍从手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印痕。该说是之前的绑架都太顺风顺水了呢、还是这个年代的杀手过于不称职呢。”

太宰辛辣地讥讽着。

“更何况——”

“——无论是老师、还是我,都没有点客房服务。这个借口烂到家了。”

五条悟露出过于灿烂的笑脸。

“老师: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

“我、说过的吧。”

太宰噙着笑。

“‘这次出行由你决定。若是受伤我可不管’。——这句话。”

五条悟也咬着牙笑。

“所以老师就要故意受伤吗?”

太宰倒歪着头、沉思了一下。

“故意受伤……算不上吧?”

男人轻轻弯起唇角。

“我只不过,没有躲开——罢了。”

“……”

“……”

“我很生气哦。老师。从诞生以来,我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激烈的感情。”

五条悟说。他的嗓音倒还镇定,泛着古怪的、带笑的颤音。

“你摸摸我的心跳好了。你看,它跳得这么快——”

“老师。”男孩问。

“你为什么……”

“想死呢?”

不等太宰回答,五条悟就自言自语地、急冲冲地笑道。

“但是算了。老师怎样想是老师想的。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杀死老师。”

“包括老师自己,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