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选择的幸福死亡令我羡慕不已)
可是。
可是啊!
太宰治终于缄默地低下头去。
(如果有可能的话)
他安静地笑了。
悲伤寂然如水。
(————我想救你)
挣扎了不知多久。
太宰治也终于认输了。
(我想救你)
(如同救我自己)】
另一边,波本同苏格兰出了门,沉默无言地顺着楼梯往下走。
太宰最终还是说不出到底哪里疼。
令他冷汗涔涔的疼痛,对于那个孩子来说倒像是扎根于身体内侧一样。
与之共生,反而摸索不到痕迹。
三个大人拥有处理外伤的娴熟手法,甚至在中了枪伤时、能通过急救给自己动点小手术。
可面对年幼的孩童,一时竟束手无策。
驻守在黄昏之馆的医生与护士已经在急救室待命,太宰却又表现出对就医的抗拒,表示了对医生的厌恶,又说自己困了想睡觉,无论如何总之睡一觉就不痛了。
他们本能够强行把男孩抱走,但是看着他面色苍白、靠坐在床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终究还是停手了。
只是通过电话严厉警告了不知为何没能接到电话的医生,嘱咐对方时刻准备为小少爷检查身体。
留下本就排好班轮值的莱伊,留在临时改造的病房里看守…………不、“照顾”。
反正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再也没人敢对太宰小瞧。
也再也没有人敢放心太宰一个人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顺着楼梯下到第二层的时候,苏格兰问。
他的面容上终于消散了方才的震怒,但是也不像平时一样、露出浮于表面的平和微笑。
“……”波本走在他身边,一时半会没有说话。
没有旁人在他眼前。那张总露出些许危险意味的帅气脸孔上,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了。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终于走进一楼的起居室。
黄昏之馆的面积实在太大了,主楼、侧翼,不同用处的房间,甚至用于拷问的地下室,总之应有尽有、数目可观。
平日里全靠组织下层的仆从维持全馆正常运转,而负责黄昏之馆的管家,应当是“那位先生”信得过的心腹之一吧。
这间黄昏之馆,也是头一次向组织高层成员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