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安静坐在琴酒的右手臂上,太宰心满意足般笑着。

只消一片比较锋锐的玻璃碎片划过脖颈、就能带走这条幼嫩的生命。

太宰却宛如反而已经落下关键棋子了一样,仿佛十分期待似的眉眼弯弯笑了。

年幼的孩子仰起脸来。

在那鸢瞳的眼底,倒映着迅速接近的破碎灯管。

白光碎裂。

断面锐利如刀!

“——、————”

这是。

碎片扎入血肉的声音。

血腥味同时洇开,在这间令人作呕的仓库内部,又增添了一抹新鲜的血气。

“…………真是有够护主的啊。”

太宰说。他的声音轻柔起来,叫人听着便不由得背后发凉。

“狗吗?你。”

太宰轻声说着,抓住那头银发、毫不留情向下一拽!

“……放手。很痛啊,小少爷。”琴酒嘶了一声,重新直起身来。

从这个男人面不改色的神情上,全然看不出他后背斜方肌上还插着尖锐如刀的玻璃碎片。

大小不一,或深或浅。

透过漆黑风衣直接穿入血肉。

最后一秒琴酒终于回过神来,却也来不及了。

干脆弯腰抱着小少爷,直接用后背把坠物尽数挡住、任凭破碎的日光灯稀里哗啦砸了自己一身。

……但是,速度与力度能够穿透风衣与西服、形状又如此尖锐。

几乎可以杀人了吧,这些碎玻璃片。

类似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太宰仍好端端坐在琴酒右臂上,半点擦伤都没有。

他居高临下地、探头往琴酒后背瞥了一眼,肉眼可见地不高兴起来——

小孩幼稚地鼓起脸来。

“笨蛋。”太宰训斥道,又不解气,抓着琴酒的长发就给人打死结!“笨蛋、没救了、笨蛋!!”

琴酒:“………………让你就这么快活送死吗?不可能的,别想了,小少爷。”

他头疼起来,低沉而可怖的杀气能硬生生吓退任务目标训练有素的保镖、却偏偏拿自家小主人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