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歪着头看他。

“别找理由啦。没有人告诉你:一旦不符合平时表现的话多起来、便凸显出自己的心虚吗?”这个过于聪慧的孩子说。

在他的目光之下,一切秘密都无从遁形。

——多么可悲。

“也就是说,这次任务与我无关。对吗?”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得到回复。

下一秒,太宰浮现出令人背脊发凉的莫测微笑,轻声下了结论:

“‘那位先生’,就这么不愿意我离开日本吗?”

“?!”琴酒惊了一下!“怎么会?先生他、——!”

他连话都没能说完。

在琴酒面前,小小的孩子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嘘”了一声,封禁了男人所有的言语。

“既然这样,下一个饲养我的、又是谁呢?”太宰跳到了下一个话题,浅笑着问。

这孩子表现得十足自然,仿佛并不认为更换一个日常相处的组织高层成员、有什么大不了的。

仿佛……这段时间或针锋相对、或同归于尽的相处,对他来说都半点不值一提似的。

“………………”

琴酒沉默着,垂下了墨绿的眼睛。

……

……

另一个城市。

黑发蓝眼的男人正在打电话。

他有点忙不过来,干脆把手机夹在左肩上、右手打开了随身记事本,又拔出笔帽。

“嗯,我听着呢……你再具体说说,”男人一边速写一边低声重复着。不经意间一个名字就顺口而出:

“……zero。”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

“不可以哦。我已经暴露了。虽说、万幸之中我确实赌赢,那孩子没对琴酒透露半个字,当天的酒店也没有额外伤亡……”在那个身处组织之中总是压低而显得危险的声线里,浮现出男人如释重负般的微微笑意。

“但是,我已经切断同公安的一切联系,以后只能拜托你啦。”

哪怕这层卧底身份并没有被揭露出去,琴酒也不在他身后拔枪射杀他这只“小老鼠”、这隐藏在组织里的叛徒。

他也果断毁弃了自己的退路。

就算再怎么寄希望于小少爷身上也不行。

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需要保持最高的警惕——一切都是为了摧毁这个无恶不赦的罪恶组织。

电话那端的降谷零,温声对他同为公安、同为卧底、同为警校同伴的竹马笑起来,最后喊了一声苏格兰的真名:

“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