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冰冰看了他一眼,低头望着身份尊贵、已得到乌鸦们承认的继承人。

一开口,故意放和缓的嗓音,把现场三人全刺激得一抖:

“到了。小主人。”

琴酒狠下心来说。

“按照约定,这段时间我不会通过任何方式来骚扰你,”琴酒说,“作为交换,直到下次见面为止、请务必保证自己完好无损、身心健康。——我知道你想做的话不管是什么都能做到,对吧。”

停顿了一下,琴酒又补充道:

“成交吗,小少爷?”

听到这种发言,这位小少爷只是心情更加阴郁地“哼”了一声。

太宰今天也穿着一身白西装,领口的波洛领结上好端端系着一颗圆润而光泽的黑曜石。

——看来,哪怕是琴酒,也没能成功让这孩子换上一身黑衣。

苏格兰也不知是否该为此而感到放松与欣慰。

那身绷带也没有丝毫变动,叫人看不出男孩身上有没有增添新的伤口。

此刻,未被绷带遮掩的鸢瞳正相当不爽地眯起,年幼的孩童仰起脸来,仿佛在琴酒毫不掩饰……或者说,故意全部坦诚的关心面前,炸起了全身的毛一样。

——抬腿,踹了琴酒一脚。

踹完之后他还不解气,抬手就抓住琴酒长达小腿的白毛,逼迫人弯下腰来。

接着从衣兜里掏出油性黑笔,拔出笔帽、在琴酒那张已经被涂鸦了一片的脸上,又画了个狗头。

“快滚。”

太宰冷酷地说完,自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苏格兰的公寓。

苏格兰:“……”

琴酒:“……”

两个成年男人对视了一眼。琴酒杀气腾腾气场骇然,可苏格兰半点不怵,只盯着琴酒脸上用清水洗不掉的大小狗头、露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

“请吧?”苏格兰伸手,“把小少爷的行李交给我好了。”

他在人家伤口上毫不客气地撒了把盐:

“我会好好照顾‘小主人’的。你放心出差做任务去吧。”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琴酒冷哼了一声,面对这样的挑衅倒也什么都没说。

他把沉甸甸的行李箱交给苏格兰,冷着一张脸开始叮嘱:

“小少爷作息不稳定,记得继续矫正。要是等我回来发现他还习惯熬夜不睡觉,浪费了我一直以来的心血,你们三个就死定了。”琴酒用最森寒的杀气说着最男妈妈的台词,“另外螃蟹不能多吃,小少爷胃口不佳需要再调养,还有,不能让他长时间一个人呆在室内。”

苏格兰保持着微笑同琴酒对视,实际内心剧烈波动。

(这就是‘狗’吗?)

苏格兰惊叹道。

(琴酒——这就是‘狗’吗————??)

幸好,琴酒还没沦落到真正舔狗的地步(真的吗)。

这男人身上的杀气与血腥味依然无比真实,说话起来依旧简短、笃定、谨慎小心、杀意凛然。

只要别听这个冷血杀手话语中的真实内容,什么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