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花花,惨。

攻略到这个程度、打穿科技线、自己都死了一次了,连队友的姓名都不知道,简直实惨。

这就是前任大魔王的幸运值吗?

穿和服的男孩没再继续看热闹。

“夏油杰。”他淡淡地说。

同他面上的微笑不同,夏油杰的声音里压根没有笑意,和那张面孔上亲和慈悲的笑容半点都不相符。

白兰不在乎。他把“夏油杰”这个名字在嘴里颠来倒四地念叨了两遍,一扬眉:“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夏油杰脸上微笑八风不动:“区区诅咒师,不足挂齿。”

两个看起来都分外年幼的男孩双目相对,脸上表情都滴水不漏。

完全看不出来一个人心底隐藏着八兆亿个平行时空的秘密、一个人暗自思忖着无法动用咒力时诅咒对面相互制肘的方法。

…………这是什么反派之间的塑料友情吗。

总之自己的秘密是不可能跟面前的人说的。就算死到临头也不可能说的。

两个人同时假笑了一下,放过了这个话题。

“这么说来,既然你特意等我苏醒,说明你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吧?”白兰假惺惺地眯起眼睛:“夏油君?”

过于明显的情报没有必要隐瞒,夏油杰默认了这件事。

“这么说来……”白兰重新将话题引入自己在意的那一点:“最后一个存档,属于我们之中的最后一个人?还没有恢复记忆的那个……”

小小一只白毛歪头想了想,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

“就是你那时尊称的‘太宰老师’喽~?”

白兰·杰索在惹人生气上极有天赋,踩人雷点一猜一个准。

明明是夏油杰单方面认定、从未被太宰治正面回应过的称呼,他非得要自己轻飘飘地说出来,句尾还要加一个上扬的波浪号。

夏油杰冷冷盯了一眼面前的白毛。

这人在纯白房间里便是十六、十七岁的模样,实力方面两人虽未真正交手,这人自称的“白指”蓄势待发时便已威力十足、深不可测。

因此夏油杰并不把对面当做无咒力又非要产生诅咒危害他同伴的“猴子”,但也更不将白兰视为自己的“家人”。

他只是冷静的、审慎的、为了自己最终的目标,同这个陌生的“队友”周旋。

“是。”夏油杰没有必要在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上撒谎,“唯一仅剩的机会,属于太宰老师。”

显然白兰也记得纯白房间里夏油杰曾召唤出某种他看不见的东西、压迫感满满地挡在太宰身前。

他为对面这人坦露出来的明确态度露出一个虚假的笑脸:

“你倒是敢把自己的弱点揭穿,”白兰笑着说,“你就这么相信他?”

两个人同时微笑起来,可空气里针锋相对的气势几乎能将墙壁捅个对穿。

都是干大事的反派,不是已经毁灭了世界就是在毁灭世界的路上,谁还能怕谁不成?

白兰不为所动,继续试探:“怎么,你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

他似真似假地抱怨,“你们俩明显认识、就这么合起伙来欺负我?讨厌~”

夏油杰仍然一张笑脸:“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哦。”

“?”白兰货真价实地惊了一下,睁大眼睛,“难不成还有人能跨越世界沟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