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牙齿咬住下唇,却骤然间失语了。

站在同样破损而灰尘四散的地下拷问室里,贝尔摩德挣扎了半晌,才勉强问出:

“……为什么、是我…………?”

太宰对这个问题微微扬起眉毛。

“‘琴酒、朗姆、波本、贝尔摩德’,这四个人之中,我还能选谁?”

在那张隽秀而苍白的面孔上,清晰浮现出他的讥讽。

与此同时,太宰治并没有温柔到足以让贝尔摩德逃避现实。

——对于没办法取得利益、又不符合“最优解”的“绝望世界”,他才不要留下来做苦工呢!

“答案是?”

太宰用冷淡的语气追问。

“……”

贝尔摩德还能回答什么?

她只有低低垂下头去,表示自己的顺从。

太宰便仿佛觉得满意似的,浅浅笑了一下。

而在、彻底离开之前。

“等、——”

从双臂被铁环吊起的某个人形口中,吐出虚弱的言辞。

“……我都、说了!全部都……”

不久前的傲慢不屑,已经消失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可以,了……吧?”

仅剩下绵长而无尽头的痛苦。

“杀、杀了……杀了我!杀了我吧——!”

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而太宰听到朗姆的悲鸣与祈求,便站在门口,回过了头。

竖起食指,悬空抵在唇前:

“嘘——”

太宰轻笑着。

那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运。

***

与此同时,一旦下定了决心,太宰治的行动能力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更别提,这个世界不同于他自己的那个、“书”背面随时有可能被覆写的小小世界。

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他耗尽心力守护的人。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