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西斯看着这样的埃赫纳顿,只觉得埃赫纳顿眼中的柔和,和唇角边扬起的弧度格外的刺眼,他不禁冷声说道:“纳芙蒂蒂不喜欢你,从始至终都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所以呢?”埃赫纳顿反问,“纳芙蒂蒂难道喜欢你吗?”
说完,不等赛西斯回答,埃赫纳顿又继续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纳芙蒂蒂他谁都不爱。”
“纳芙蒂蒂是残忍的神使,他不爱任何人,却有数不尽的人为获得他的垂青而卑微到尘埃里。”埃赫纳顿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感叹:“你和我都不过只是一粒沉沙,一场大的风霜之后,留不下任何痕迹。”
“不过”埃赫纳顿话音一转:“我和你终究又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得到过纳芙蒂蒂,生前,我和他做了近十年的伴侣。而我死后,作为法老的埃赫纳顿,和作为王后的纳芙蒂蒂,会被记录在卷木里,然后一代又一代的流传下去。”
“而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所以我又怎么可能会后悔。”埃赫纳顿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笑意。
“说够了吗。”赛西斯语气冰冷,透着一种压抑的杀意,但很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后,赛西斯眼中的阴鸷又归于了平静。
“埃赫纳顿,你很可怜。”赛西斯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
埃赫纳顿抿了抿唇,他大概知道还有与他有关的真相没有破解,但对于现在的埃赫纳顿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生命已经没有几天了。
在这样的处境之下,将一切事情想得简单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好。所以即便赛西斯说得话里别有深意,也没能勾起埃赫纳顿的情绪。
赛西斯见状,还想再说些什么,而就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夜色下,埃赫纳顿的侧方,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影。人影看起来很高挑,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晚风吹着棕榈树叶,也吹着来者金色的发丝。
来者走得近了,一股独特的香味便在风的吹拂下,飘进了埃赫纳顿和赛西斯的鼻尖里。
这样的香息,整个埃及,只有纳芙蒂蒂身上才有。
他们话题中的主角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冷艳的面容,淡漠的眼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曾在他眼底留下半分痕迹。
见到纳芙蒂蒂,最先给出反应的是赛西斯,似乎是因为平日里付臻红的叮嘱,所以此刻见到他,赛西斯神情有些慌乱,似乎要解释什么:“我”
“赛西斯,”付臻红直接打断了赛西斯,“你先回去,回到你该待的地方。”
付臻红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言语,却于无形之中透出了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赛西斯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接触到付臻红看过去的眼神之后,闭上了嘴,起身离开了。
赛西斯走后,这一处寂静的宫廷花园内便只剩下了付臻红和埃赫纳顿两个人。
埃赫纳顿没有像往常那般主动开口与付臻红说话,他只是微微抬着头,静静地看着付臻红,看着心中挚爱,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付臻红一直走在埃赫纳顿跟前才停了下来,因为距离很近,只要付臻红再稍微往前挪动一寸,脚尖就会碰到埃赫纳顿的脚尖。
“很晚了,你该去休息。”付臻红缓缓说道。
埃赫纳顿轻轻摇头,他伸出手,握住了付臻红垂在身侧的手,“纳芙蒂蒂,陪我一会儿。”
付臻红没有挣开手,他盯着埃赫纳顿看了几秒,随后坐在了赛西斯方才坐的位置。
埃赫纳顿轻轻笑了笑,在付臻红坐定之后,身体往付臻红这边一仰,倒了下来,将头枕在了付臻红的大腿上。
他的后脑勺贴着付臻红柔软的大腿,双脚很随意的搭在木椅的扶拦上,就这么面朝上,看着付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