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便开始继续逛起了这座叫孟菲斯的城市,付臻红走在前面,卡尔斯伏恩故意慢了付臻红半步,这样一来,纳芙蒂蒂便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好纳芙蒂蒂。
但卡尔斯伏恩忘记了,有些时候,意外的发生本身就猝不及防。
在他们两人走过一排放置着公羊狮身雕像的石柱时,原本屹立不倒的公羊狮身雕像突然发生了断裂,公羊的头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下坠落。
以卡尔斯伏恩的实力,本身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在他看清楚这往下坠落的是圣象的公羊头颅后,脚步却没有再继续挪动。
他的眉头紧皱,手也狠狠攥紧成拳,手臂上有青筋暴起,似乎是在拼命克制着身体本能的躲避反应。
付臻红的眼神沉了沉,眸子里闪过一抹愠怒,圣象公羊的头颅快要砸到卡尔斯伏恩的时候,他伸出手臂,身体微倾,一把推开了卡尔斯伏恩。
卡尔斯伏恩被付臻红的力道给弄得一个踉跄,刚好避开了坠落的公羊头颅。然而付臻红却因为推开卡尔斯伏恩,而导致手臂再收回的那一瞬间,被头颅上的羊角插破了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
顿时,一股血腥味从付臻红的左肩膀处的伤口弥漫了出来。
而这时,面对圣羊狮身像砸向自己都能克制着不去躲避的卡尔斯伏恩,在看到付臻红肩膀上的伤口后,却一下慌了神。
他大步来到付臻红身边,伤口处的溢出的鲜血虽然并不多,但是对于卡尔斯伏恩来说却是异常的刺眼,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浓浓的自责。
而在这份自责情绪的背后,卡尔斯伏恩又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
纳芙蒂蒂会推开他,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纳芙蒂蒂心中,其实是有着一些分量的?纳芙蒂蒂其实是在意他的?
这一刹那间,卡尔斯伏恩想了很多,这让他既愧疚又开心。最终,卡尔斯伏恩弯腰一把将肩膀受伤的付臻红横抱了起来:“我带你去上药。”他的语气里透着急切。
“我是肩膀受伤,不是脚受伤。”付臻红说道。
卡尔斯伏恩却没理会付臻红这句话,继续抱着他往付臻红的住处走去。
付臻红见此,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躲?”付臻红的声音本就冷冽,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比平日里还要更冷。
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付臻红知道在古埃及有着一个十分荒谬的说法,那便是但凡是被圣羊狮身像的头颅砸向的祭司,就说明这个祭司违背了作为祭司的圣洁,这是伟大的神主所降下惩罚。
被砸的祭司不能躲避,若是躲开了这次惩罚,那么之后便会噩梦缠身,最后无故枉死,而其身边之人也皆会被神主抛弃,落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这种说法,在付臻红这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根本毫无根据可言,是可笑又荒诞的,付臻红不认为卡尔斯伏恩是那种甘愿被砸的无知之人。
也正是因为付臻红认为卡尔斯伏恩不是那种被这种荒诞规则所束缚的祭司,所以在他发现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躲避之后,才会生气。
“为什么不躲?”付臻红抬着眼眸,看着卡尔斯伏恩又问了一遍。
面对付臻红这问了两次的问题,卡尔斯伏恩难得沉默了下来,他似乎是在思忖如何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