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的手机就捏在手里,第一个条件反射进行查看。

不得不承认,研二刚刚张嘴,他就莫名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此刻预感越来越强烈——终于,在看清楚收到的新消息内容后,瞬间达到巅峰。

【晚上好,诸位警官,听闻你们对我精心打理过的庭院颇感好奇,岂有客有意主不允之理,我已派遣手下出发迎接,还请各位在诸伏警官住所楼下等待,期待各位的赏光莅临。】

三位警官:“…………”

“真!的!出!现!了!!!”

“研二你%@¥O(&……”

“卧槽我这乌鸦嘴——不对说来就来明明正合我们意啊!”

车内司机加乘客一阵躁动,连累马路中央的马自达砰砰咚咚像是遭了劫,赶在后面的车辆狂按喇叭之前,萩原研二紧急找了个地方把车靠边停。

“现在怎么办?!”

这是最优先的问题。

三人彼此对视,呼吸着车厢内似是瞬时浑浊的空气,凉意沉淀在胸口,却像是随时会伴着擂鼓的心跳,烧起来一簇火。

不抱希望的希望突然而至,戏言变作现实,是进还是退?

退是不甘选择的畏缩,进是闷头找死的鲁莽。

二选一,选哪个?

“没什么可犹豫的。”

松田阵平突兀开口,将他不久前对班长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们只有这条路。”

他们这伙人,好似一路上全在莽,遇到事情脑子一热就上了,然而还真没一个傻子,只是为了更重要的目的,毫不犹豫忽略了性命攸关的问题。

萩原研二今天开车的车速,松田阵平忍不住喝了几杯酒,伊达航背着人查了什么案,诸伏景光述完职以后在哪里待命——这些对本人而言极具威胁力的细节,暗处的眼睛可能全部了如指掌。

他们已经被人按在了案板上,横竖挣不脱这张案,又不知道带血的刀何时会落下,主动出击还有希望抢出一条生路。

到如今,面临的已经不止是营救朋友的事情了,黑衣组织意图用坚固阴冷的蛛网覆盖全世界,不顾一切阻止这个阴谋是警察的职责所在,同时也是坚守自己的正义之心。

萩原研二,诸伏景光,松田阵平,伊达航,四人都是甘愿为公众利益牺牲自己的人。

不过,这一去并非舍生忘死,因为多出了小许的变量,命运早就逆转到背离死亡的方向了。

他们就像从高处纷撒向火盆的纸屑,虽然烈焰燎烧出恐怖模样,但升腾的热流托起了本应在火中焚烧殆尽的碎纸,把他们一鼓作气送到触不可及的天上。

“好,改道,先跟景汇合。”

“不不不应该先去班长家,把他……嗷!”

“还废话,非逼我揍人是不是!”

在路上联系到了同样懵逼的诸伏景光,四人在班长有家室不应该冒险的问题上争论半天,最终以班长一人一个铁拳宣告落幕,没有异议,全员出动。

千穆恶趣味的亲哥丢下一个天雷就消失了,他所说的迎接人员发来消息,说是二十分钟后就到。

警校同期四人组在诸伏景光的安全屋中集合,人人肃然相对,空气中似乎回响着战争前夕的震耳轰鸣。

“不行。”有人沉声道。

“什么不行?我们必须行。”又有人反驳。

“不是这个不行,我是说,我们的气势!输人不输阵,当然人也不能输,还有二十分钟,来得及改装。”

“我懂了,那就——衣柜里还放了两套西装,我和研二换上,阵平穿自己的西装就行,班长……没办法了,没有你的尺寸,你穿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