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诚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桌上,问道:“怎么了?”
顾文越看他要俯首过来,便避开:“哎,今天还没过完!”
顾晋诚依旧坚定地靠近他,鼻尖靠在他额角的位置,轻声问:“通融下?”
“不行。”顾文越得稳住自己的原则。“你忙你的,我吃栗子蛋糕了。”
他说着要去拿,结果被顾晋诚推开。
顾文越一愣,再伸手去够,结果顾晋诚还是推得更远。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之后,顾文越收回手,瞪他:“哦,你不准备给我吃吗?”
顾晋诚闲适地靠在椅背里,偏着头,斜睨他,凤眸中带点戏谑:“我准备自己当宵夜。”
“……”
顾文越心说,那你不早说?!“你这人,用阴谋诡计对付我?合适么?合适么?”
顾晋诚抱紧他,闷闷沉沉地笑:“这么想吃吗?”
顾文越的眼尾往蛋糕盒上瞥一眼:“不吃了!”
委屈。
顾文越推开他:“让开点,本少爷要去洗澡!”
语气有点气咻咻。
顾晋诚双手从他腰间绕过,把人抱起来面对面地坐在腿上,脸埋在他脖颈间往锁骨处慢慢地蹭,口中缓缓道:“急什么?今天还没好好抱过你。不让亲,总该让我抱一会儿。”
热气呼在顾文越锁骨上,浑身麻酥酥。
他想,顾晋诚就知道他有那些死穴,耳朵,颈窝,后腰后脊梁,甚至膝窝,脚踝……
等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
明明顾晋诚什么都没做,他脑子里已经出现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顾文越的双掌撑在他胸口,抵开他一些,桃花眼挑起眼尾,严正警告:“别趁机亲我。”
顾晋诚的手掌一下子钻进他的衣摆,把人狠狠地往怀里贴,在他耳边低语:“没亲,就抱会儿。”
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请欲,顾文越没动,任他一处一处地揉,揉得骨头缝里都痒了,舒服得眯着眼眸,忽的注意到栗子蛋糕,低声问:“真不给我吃啊?那你别揉我了。”
“给,一会儿就给你吃。别急。”顾晋诚沉沉浅笑,哄着怀里这个宝贝。
这双手揉得越来越不成样子,都要给顾文越揉成一滩水,从后面到前面,越发不是位置。
顾文越按住后腰位置的手:“顾总,有点分寸。”
“是谁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晋诚收回手,鼻尖顶着他的鼻尖,问道:“我没做到吗?”
顾文越想,是没亲亲,可是其他方面更过分了呢!
——而且,最致命的是,勾得他想亲亲。
呵,第一万次确信,顾晋诚这厮,不是好人。
顾文越道:“我去洗澡了。”
他真的很想吃栗子蛋糕,“洗完澡,我们一起吃东西好不好?”
顾晋诚蹭一下他的鼻尖,亲昵地说:“改一改。”
“什么?改什么?”顾文越疑惑,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凤眸。
顾晋诚的唇几乎贴在他的唇边,一字一顿地说:“改成我们一起洗澡,再一起吃东西。”
顾文越:“……”
瞬间面红耳赤,小鹿撞怀,人仰马翻,语无伦次。
“那……这……合适吗?”
“不就是……你自己输了不能亲我,你就想方设法地找由头?”
顾文越说这话,手指在他胸口点,“顾总你怎么这么坏?嗯?嗯?嗯?反省一下快点!”
“你最好是赶紧把栗子蛋糕给我吃,不然的话,我就继续控诉你。”
顾晋诚笑着把人抱起来:“文越少爷说的是,我一定认真反省。”
顾文越本能地抱住他的肩膀:“去哪儿啊?!”
“去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反省。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深刻检讨。”
顾晋诚快步走到浴室门外,踢开门进去。
顾文越紧急地用单手护住自己的衣服,然后同他对视一眼,赶紧张开双臂反而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胸膛贴在一起,以防他给自己脱衣服:“你自己反省啊你抱我干什么?”
他被顾晋诚抱着压在门上,浴室的镜子光可鉴人,他的脚就在顾晋诚的后腰处,在镜子里晃了晃。
顾晋诚的额角靠着他,轻声哄着:“我给你洗还不行?保证你舒服。”
说话间,脸颊蹭着他柔软的脸颊。
顾文越感觉有点舒服,意志力薄弱的他差点放弃挣扎,可是……
“你肯定动手动脚,毛手毛脚。”
“我不动,而且我也不亲你,真的说到做到。我今天不是做的很好?”
顾晋诚盯着他圆润的耳垂,凤眸里印着渴望,但藏得恰到好处。
“我们一起洗淋浴,时间还短,洗完了就去吃蛋糕,我喂你吃,你躺着享受就行。”
顾文越听他的话,脑海里不禁出现一些画面,是还不错。
“不行,灯这么亮,我……”
他每次做点别的都只想关灯,压根没法在明亮的地方行苟且之事。
似乎也不是不能面对顾晋诚,单纯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顾晋诚循循善诱:“你看,你想什么?我只是帮你洗澡,又不亲你,又不做别的,关灯干什么?”
顾文越振振有词:“那两个人赤身相对,你不害臊么?”
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和顾晋诚坦诚相对过。
唯一一次是某天洗澡,顾晋诚在浴缸里,他洗淋浴,但当时他也是在淋浴间脱的衣服;另外上次泡温泉,但是都裹着浴巾呢。
刚思及此处,他浑身的皮肤都烫了。
“嗯,那关灯洗澡吧。”顾晋诚往后退一步,抬手按灭了灯。
浴室倒也不是完全黑漆漆,月光顺着落地窗溜进来,在不远处落下一道华光,浅浅淡淡,宛若天降的一盏壁灯,给整个浴室蒙上了一层淡而朦胧的白纱。
顾文越蠕动干燥的嘴唇,挂在他身后的脚也动了动
——该死的,他自己想接吻,非常想把顾晋诚按到直接亲上去,再被顾晋诚狠狠地亲回来。
这个赌注到底是在折磨谁?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顾晋诚已经将人抱到淋浴间外面,开始给他脱衣服。
顾文越懒得多说,咸鱼思想令他擅长放弃,反正……
——他心底里好像也有点想一起洗澡。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衣服堆满洗衣篮里,热水从两个不同方位冲下来,像是酷暑的滚热暴雨,淋湿了顾文越的肌肤。
在热气白雾中,什么也看不到,视线模糊,光线晦涩。
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暴雨般的水声中偏偏如此清晰,如此磨人。
顾文越站在固定的淋浴位置,故作镇定地仰起头冲脸和头发,感觉到他的手臂绕上来,两人贴在一起。
顾文越偏瘦削,窄腰,修长体态,有种难得的柔和美感。
顾晋诚是个衣架子,身材比例好,每一处线条都有种力量感。
两人拥抱时,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顾晋诚问道:“还是不能亲?”
顾文越摇头,在躁动与热气中,清醒几分,手掌推他滑腻的肌肤,低声道:“我洗澡了。”
顾晋诚取洗发液帮他揉搓头发,动作很慢很温柔。
头皮和指腹的接触产生乱窜的电流,顾文越感觉到不妙,转身过去
——原来都不需要接吻,只是这样站在一起,他们就互相会有反应。
顾晋诚当做无事发生,先帮他冲干净头发。
顾文越取了点沐浴乳:“你自己洗头发吧。”
两个人有种恰到好处的沉默,除了这些话,都没说别的,尤其是顾晋诚。
似乎都默契地在克制。
请欲和理智中间看似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实则欲盖弥彰。
热气熏蒸中,顾文越听见顾晋诚快速而急促地洗完头发,那种动作间的烦躁,他居然可以感同身受。
正当他慢慢地揉搓肩膀的沐浴乳时,身后的人靠上来。
顾文越说:“我自己洗……”
还没说完,就被他坚定地用膝盖顶在腿上,身不由己地往前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扶住墙。
随后,他密密实实地贴过来,滚烫的几乎将自己融化。
顾文越的肩膀一沉,听见他用性感的嗓音带着潮湿的热气在耳边对自己说:“既然不能亲,就做点别的。”
顾文越扬起脖颈,一闭眼,往后贴紧他的肩。
随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