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斩成两段的、粗糙的、仿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笛子。

我会把这笛子,当做兄长来珍惜。

啊,好像是有谁说过这样一句话的。

黑死牟感觉自己眼睛好像有砂砾在磨着,反复的磨着。

对着已经散架的尸骨,黑死牟让火焰将其燃尽。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要留下来了。

你是不应该诞生于世的存在。

远处的阳光似乎已经要破晓,黑死牟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他要离开。

眼前的燃着缘一的火焰带着和太阳一样灼热的温度。

是鬼最为恐惧的温度。

但是鬼使神差的,黑死牟俯身,将手伸进火焰当中,将那个已经断掉的笛子拿了出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这样的拿回来了。

由他亲手送出去,又由他亲手的取了回来。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个人,不会想起身为人类时候的一切。

他是黑死牟,和继国严胜割裂开了。

未来不论几百年、几千年,他总会有触碰到【太阳】的一天。

失去了缘一的鬼杀队果然就像是他想象当中那样,沉寂了下去。

直到已经不知什么样的年代,又一次有鬼杀队的柱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是遇到了,而是专门穿过无限城的血鬼术,站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面,甚至还有他的后人。

相连的血脉让他回想起了一些早已淡忘的过去。

虽然没有继国之名,但是这个留着和缘一有相似性血液的后代,也带着常人无法拥有的天赋。

虽然于缘一而言只是萤火,但是如果能够变成鬼的话,说不定也有可以望向【太阳】的资格。

但如果不能变成鬼的话,那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顽强的柱,和他过去拥有的,勉强可以称得上同行者的人仿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论如何打击,都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来。

混合起来的呼吸法从他的脖子上砍过。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他还没有突破至高的境界,还没有越过那座巅峰。

他不能死。

就算被斩首了,也不能死 不会死。

强烈的愿望,和足够接近鬼舞 无惨的血液让黑死牟重获新生。

就算有青色彼岸花的治疗,这种状态又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