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帕把脸擦了几下,让自己的面孔看上去不那么可怖,脑门上那有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好像还卡了点血迹,我不好意思直接用指甲去抠那个缝缝吧。
多憨啊。
“确实不是第一次。”我想冲着高明哥笑了一下,但是莫名就是扯不出那个笑容来。
也确实没必要,只是一个身体的长兄而已,没必要如此亲密。
我垂下眼,没有再接话。鬼知道我现在到底算是谁。
死者是电视台的人,反正恩恩怨怨都是那些事,我虽然处在事件中心,但是根据毛利小五郎自带团队的清白性原则,我其实并没有被怀疑,反倒是有不少同情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只觉得我是受了无妄之灾。
负责人帮我安排了一下,让我去洗漱。
电视台里的功能如此齐全,我也没有拒绝。主要也是我乱得不行,这种时候不想在插手什么案件啥的。
把衣服脱掉,站在喷头下面,任由有些发烫的水从头顶浇下来,一直顺着身体流到脚下。
只要稍微脑补一下就知道,这是多么充满诱惑的美好画面——
对,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货之前洗完澡之后落下了块肥皂在地上,我闭着眼睛从喷头处退开,一脚踩在那块肥皂上。
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突然失重的感觉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电光石火之间,我腰上用劲,让后仰的姿势调整了过来。但是踩过肥皂的脚脚实在是光滑得要命,用我微薄的物理知识,这算是摩擦力太小了吗。
“咚”的一声,我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的前倾,手处于本能往前一拽,正把沾了血的衣服扑在了地上。
水渍混杂着血迹被我压在掌下,顺着衣服藏青色的纹路,浅红色的液体如小溪般流入了下水道里。
因为刚才那大动作,原先放在衣服口袋当中彩色卡片掉落在地上,因为有些水流,这轻飘飘的卡片就顺着堵在了下水道的口口上。
我把它拿起来,散开的彩色卡片按照顺序排列着,我的视线点落在上面,头顶白炽灯的亮光穿过彩色的卡片落在穿过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