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科死了。
因为办事不利放过了雪莉,在酒店被琴酒一枪打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爱尔兰根本不敢相信,那个待他如同亲生父亲的慈祥老人,死在了同为组织成员的琴酒手里。
来不及哀悼,甚至才参加完皮斯科的葬礼,组织已经下达了新的命令,之前归属于皮斯科名下的一切资产重归组织的掌控,爱尔兰没法对此有任何一丝意见,紧接着他收到了一条新的命令。
皮斯科之前除了负责打理公司明面上的资产以外,名下还有一个极其神秘的实验室,连爱尔兰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研究什么的,皮斯科之前大约三个月就会消失一阵子,但一年前突然不再去了,哪怕皮尔斯对爱尔兰那么好,也从未透露过那里的任何消息。
而现在,爱尔兰接到的命令就是去到那间实验室,把剩下的实验资料都带回来。
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枪套。
……以及,如果那里还有活着的人,需要进行一些保密性工作。
爱尔兰连夜开车来到这个乡下地方,按照地图,穿过森林,才终于找到位于缓坡上的像是城堡一样的建筑。
“……这说是实验室,也太夸张了吧。”爱尔兰下车撑起黑伞,抬头看着夜幕下的哥特风格城堡,嘴角抽了抽。
但随即,他扫视了一圈周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周围的树木似乎和正常的树不太一样,呈现一种枯萎,深灰色的状态,但是因为雨幕他看的不太清楚,懵懵懂懂的,一切声音和色彩都被这片大雨隔绝了。
爱尔兰忍住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谨慎地靠近了这座城堡。
越是走进这里,某种刺痛感越是环绕着他,说不上来是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想起某次进入火拼的现场,同时有好几个枪口瞄准他的时候。
就是这种让人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的恐慌感。
似乎生物的本能在此刻叫嚣着,里面有着什么,里面有着什么!
爱尔兰僵在原地,打着黑伞就站在城堡护栏的外面,护栏没有锁,或者说唯一的锁头同样是生锈腐朽的,看起来一碰就碎,他通过手电筒环视着城堡里面,城堡大门外的庭院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爱尔兰能看到手电筒打光下那些枝丫呈现诡异的生长方向。
但终究还是要进去的。
推开护栏的时候,生锈的锁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爱尔兰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手电筒在迅速扫着四周,像是忌惮可能会从黑暗角落中出现的猛兽。
……当然没有猛兽。
雨一直在下,甚至越下越大,逐渐连视野范围外三米都看不清,身体的逐渐变冷。爱尔兰知道自己必须做选择了,继续留在原地对身心都是一种负担。
放弃……是不可能的。
在皮斯科的事件后,爱尔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身处的组织有多冷血残酷,那个老人已经是组织里颇具资历的前辈了,这些年来为组织也算得上尽职尽责,但即使如此还是被舍弃掉了。
仅仅因为他犯下了错误。
可想而知,他们这些成员如果不能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下场不会比皮斯科好上多少。
爱尔兰重新整理了情绪,催眠自己这都是心理作用,重新振作起来,推开护栏的铁门朝城堡的大门走去。
说真的,这里一点都不像是实验室,起码不像是他印象里那些冰冷洁白的建筑,反倒像是影视剧中吸血鬼的宅邸。
爱尔兰拿出组织给的备用钥匙打开城堡的大门,第一时间打开了枪的保险,转身关上大门。
大门隔绝了雨声,爱尔兰用手电筒扫视周围黑暗的角落,只看到一处处布满尘埃的地板或者家具,他敏锐地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只能再次握紧手里的枪械,枪口向下,防止走火。
组织没有清楚地告诉他这里有没有人,有几个人,唯一的情报里只是介绍这里是某个皮斯科名下废弃的实验室,研究员理应全部撤出去了,但不排除还会有人回到这里。
最要命的是,他还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在研究什么。
爱尔兰做最坏的打算,他的神经蹦的很紧,耳朵仔细倾听着附近的动静。
他走过了大厅,在一楼小范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但是有一个地方他有点在意。
他没有在这里找到哪怕一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