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巫。”艾草突然转头,然后用冰冷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唐霜意的眉心:“别皱着,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
艾草白日很明显比夜晚要健谈很多:“我觉得我要是有个弟弟,就应该是你这样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霜意在艾草后面看着艾草那一甩一甩的马尾看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跟了上去。
白日里这个村子也安静得有些不正常,没有鸡鸣狗叫,更别说人的说话声了。
虽然是白日,唐霜意却觉得有几分瘆人,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连忙跟上了艾草,他害怕自己一转头失了艾草的踪迹。
所幸白日倒没出现像昨日那种情况,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他们很快就穿过几条小道,停在了那间风格迥异的房屋面前。
这看上去确实有几分神秘色彩,外面其实有几分像寺庙,或者说是祠堂。
唐霜意隐约觉得有点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艾草停在了门外。
“我不方便进去,我们村里人一般只有每年大祭时才能进。”艾草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像机械设置的笑容。
唐霜意一时对这里升起了几分惧意,有些不敢进去,这黑瓦白墙此刻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他对这种地方的印象一向是很不好的。
但艾草已经不见了身影。
外面静得惊人,连风吹声都没有。
唐霜意不敢耽搁,咬了咬牙,走进去,再怎么也比在这看起来没有生气的外面好。
他走进去才发现,这屋子里别有洞天,看起来小小一间,里面却七拐八拐,要走老半天,中间有不少房间。
在长长的小道快走完时,他看见尽头有一个一身黑袍的老人正等着他。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因为那人半张脸都裹住了,只留了一双眼睛。
那双混浊的双眼就这么死死盯着唐霜意,仿佛没有半分生气。
在唐霜意抬脚欲跑时,那人开了口。
那是很难听的嗓音,犹如被砂纸磨过,语速又很慢,对于听众是极大的折磨。
但唐霜意还是强忍着不适听老人和他说话。
“你和我们村子挺有缘的。”老人没头没尾扔下一句,然后又停了半天,又说:“小会要开始了。”
“你跟着我来。”似乎并不打算多介绍什么。
唐霜意有些迟疑,他其实并不想和这个全身都透露着死气的老人呆着,但他现在又实在没有选择,于是他主动拉开一小段距离,就这么坠在老人后面。
老人折回走,最后停在了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唐霜意趁着这机会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间房子里面倒有点像个四合院,四四方方的,完全被框了起来。
一抬头,只能见到这一方小小的天空,着实有些压抑。
门“吱嘎”一声,被老人推开。
里面是一张很大的圆桌,圆桌外是几个方桌,上面是满满的蜡烛。
唐霜意实在有些不适,他看着蜡油一滴又一滴滴落,觉得压抑又烦躁。
这活像是祭台。
“嘭”的一下,他脑子完全炸开,这……这就像是祭台。
他脸色变了又变,已经模糊的记忆画面变得清晰,他确实是见过这样的祭台的。
唐霜意缓了缓两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圆桌被划成了十七等份,一共有十七张凳子,其中每一块上都被刻上了数字,但其中5那个数字被红漆掩盖了,掩盖得不太好,有些斑驳。
唐霜意吞了吞口水,然后打量起了圆桌上的众人。
这里面居然一大半都是他的熟人,有和他同一个主系统的,也有无限系统那边的。
最明显的陈江月,那个他曾短暂在白嫁衣副本合作过的人。
陈江月这次没有穿裙子,而是换上了一身合身的中式风格长袖,他旁边坐着俞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