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何要站在这里听他们说话。

是了,为了试探云槐以及赵决明是否和那逼问龟孙老爷的人有关系。

在赵决明说完那句话后下面便陷入沉默,冷血又站了一会儿,下面传来板凳的挪动声,以及向楼梯靠近的脚步声。

冷血飞快闪入自己的房间,听到斜对面的房间门吱哇一声被推开,吱呀一声被重重合上。

他在黑暗中静静听着,不久后,赵决明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经过走廊,在他房间门前停下。

少年立了片刻,发出忧愁的轻叹,推开房门,进了屋。

冷血在黑暗中静立片刻,翻窗而出,身姿敏捷,几个起跃便消失在屋顶之间。

白玉堂在另一家酒楼的房间中喝着酒,窗户大开,明月高悬。

龟孙老爷在交待出那陌生男人的样貌后白玉堂便让他进了房间休息,那老爷子闷闷不乐,白玉堂却懒得同情他。

大智大通也是禁不得威胁,竟直接将冷血的问题全盘托出。

一道人影自屋顶上跳跃着靠近,身姿如一道幽灵,带着夜风落入屋中。

此人正是冷血。

白玉堂问:“为何这么晚?”

冷血解释:“赵决明与云槐在客栈楼下,我看见他们时他们已看见了我,不好立刻离开。”

他顿了顿,又道:“他二人似乎有所争执,并不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情投意合是一对神仙眷侣。”

白玉堂知道冷血有所收获,耐心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云槐说她在金华城遇见了一位熟人,并同我有过一面之缘。”

熟人。

一面之缘。

疑点又增加了。

白玉堂神色莫名,道:“那赵决明也说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们和这两人还真有缘。”

冷血毫不在意,简短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云槐的那位熟人。”

天色已晚,两人谈论片刻,冷血在白玉堂隔壁歇下,两人很快入睡。

*

翌日。

赵桓敲响了云槐的房门。

云槐拉开门,少年神色诚恳,目光澄澈温和,他道:“惹阿槐难过是我不好,但今天是我们约好的启程的日子,可还要出发?”

王怜花定定地看他一眼,决定将昨日的事像上次一般直接掀过页去,平静道:“当然要出发。”

赵桓松了口气,对云槐道:“那用过早点,我们便出发吧。”

王怜花颔首。

两人动作太快,因而当白玉堂听到他们的动静时两人已经坐上了马车,赵决明手握缰绳,看到街畔的白玉堂与冷血,面露惊奇,笑着打了个招呼:“好巧,我们要走了,在离开金华前还能见到两位,真好。”

白玉堂一怔,露出个笑来:“你们这就要走了么?不多待几天?”

赵桓道:“一开始便说好不待久的,等日后有空了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