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
梦呓带上了哭腔。
赵桓默默地盯着对方,他守夜数次,猜到了玉天宝接下来可能会说的梦话。
“去你大爷!”
赵桓习以为常。
玉天宝大约和他爹 玉罗刹 关系不太好,虽然他梦话说的断断续续,也未提到玉罗刹的全名,但赵桓凭借之前的线索猜出玉罗刹是玉天宝之父。
作为朋友,不能强人所难,故而赵桓决定要等玉天宝袒露心扉之时再同他说这个话题。
天明之际,晨光熹微,四人拾掇一番,玉天宝驾着马车上路。他在兰州城时说要向赵桓学习,也确实学到了许多。
前方是临清城,王怜花在过了城门后便下了马车,同赵桓和阿飞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一身张扬的绯衣转眼间便消失在人潮之中。
上午的街道人来人往,他们这一行人十分显眼。
有人暗中观察,瞧见车厢中的绛红色衣角,视线在那片绛红色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手握车辔的玉天宝。
玉天宝浑然不知有人暗中偷窥,在王怜花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便驾车去找客栈。
王怜花总能知道他们在哪家客栈落脚,因此他们从未担心过王怜花会找不到他们。
暗中窥伺之人只顾着盯玉天宝,将其面容和上司描述的一对比,有了决断,他正要收回视线离去,却见马车中的绛衣少年偏头向外望来,似乎隔着空气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望见了他。
男人心中一惊,再定睛一看,马车已渐渐驶远,他只来得及望见少年的一侧下颌。
他驻足良久,直到快要望不见马车的影子时才转身悄然离去。
临清城不大不小,但有水路经过,倒也算的上繁华。
王怜花找到许久以前布置的人手,认了脸,随后便叫他们下去打探消息。
他虽然不问江湖事多载,但他的手下们并未忘记王怜花曾经狠厉毒辣的行事风格,乖乖办事,绝不多问。
王怜花的手下办事效率很高,他很快便知晓临清城中的江湖势力有哪些 坦白讲,并不多,除了王怜花早些年埋下的暗探,也就只有无争山庄和万梅山庄的生意罢了。
无争山庄的庄主原东园久不问江湖事,万梅山庄的庄主西门吹雪沉迷剑道。
王怜花想了想,见手下欲言又止,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手下在迟疑片刻后说起了西域的罗刹教。
“罗刹教?”
王怜花微微挑眉。
他同玉罗刹打过交道,几次相逢都谈不上愉快,因而对远在西域的魔教竟出现于中原一带十分好奇,至于为何好奇……
当然是要搅局了。
据手下所说,罗刹教之人自两年前便悄咪咪地摸进临清城中,但一直以来并未有太大动作,与他们相安无事;直到今日才有了番“大动作” 一名罗刹教的探子不知为何跟踪了一辆新入城的马车,如今正守在客栈附近。
王怜花若有所思:“马车上是哪些人?”
“两名年轻人和一名稚童。”那手下道,“有位少年身着绛衣,腰佩玄剑,更有明黄色剑穗,有些像传闻中的赵决明。”
王怜花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又问:“赵决明在哪家客栈?”
那手下闻言一愣,想起江湖传言中的另一种说法 与赵决明同行之人中有千面公子,顿时有些懊恼,慌忙道:“在东大街的悦来客栈。”
王怜花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在屋中理了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