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二人谁也不服谁,唐天容镇压着唐天纵先行离去,唐天仪见赵决明茫然地望着两人的背影,一笑:“三师弟一入京便听到你的名字,不服气,想来挑战你。”

这三人性格各异,十分明显,唐天仪作为唐门大公子,倒显得十分亲和,与唐门一贯给人的印象相悖。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唐天仪说了两句,朝三人笑了笑,朝人群中走了过去,追上自己两位弟弟的背影。

赵决明由衷感叹:“他们关系真好。”

花满楼问道:“决明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赵决明道:“有,但关系并不亲密。”

宫中规矩多,兄弟姊妹间顶多是见面问个好,恭敬有余亲密不足,他们一家人的关系都十分古怪。

赵决明在这方面并不有意遮掩,但他的语气太过坦然以致令人忍不住担忧他的家庭状况,往往都是识趣地不再多问。

花满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赵决明对亲缘寡淡一事并无任何特殊的想法,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许说的有些夸张,但也不假。

飘来荡去的一千年里,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思考,尽管如今赵决明无法回忆起自己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但以如今的心态来看,应当是个体现了“放下吧一切都无所谓”的结论。

赵决明才出宫不久,他心想要向几位朋友报平安,便在征询了陆小凤和花满楼的意见后拉着三人往白玉堂的住处去。

白玉堂的住处与开封府衙隔了一条巷子,赵决明还没敲门,大门自己开了。

眉目冷厉的青年对赵决明挑挑眉,道:“赵决明?赵桓放你出来了?”

听到自己的两个名字从朋友口中说出,实在是种奇妙的体验。

赵决明心情微妙。

在赵决明定下出宫的日子后,白玉堂便从包大人那里听说了此事。他与展昭不同,并非朝廷命官,但这些年来为朝廷帮的忙只多不少,算是编外人员。

父子俩自然不会让他白干,在一定程度上对陷空岛生意给予了优待,白玉堂本人也能知道些不往外传的消息。

“赵桓还好么?”

白玉堂问赵决明。

“还好。身体康健。”

赵决明努力往好处说。

白玉堂还想说些什么,眸光微动,转念一想,没有再开口。

太子殿下患病又中毒,如今应当与身体康健扯不上关系。

白玉堂漫不经心地想,只打算私下拉着赵决明再细问一番。

赵决明与太子殿下朝夕相对,按理说应当知道太子的身体状况。

冷血与展昭都有公务在身,赵决明等四个闲人朝开封府外当值的衙役打个招呼,潇潇洒洒地聚了个痛快。

夜渐深,陆小凤与花满楼所住的客栈在城西西,四人分道扬镳,赵决明与白玉堂往李宅而去。

白玉堂终于得以问出口:“赵桓到底如何?”

赵决明道:“殿下虽然身患重病,但心态很好,看起来十分健康。”

白玉堂松了口气。

“王怜花……他医术精湛,神侯想请他为太子殿下看病。”沉默片刻,白玉堂出声道,“神侯说他入京消失不断的那些日子里,是在金风细雨楼替苏梦枕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