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毅在业内放了狠话,对我们公司施压,要是你拒绝,我们两家人只能鱼死网破。”
边爹脸色青白,显然,他对常家那个小辈所做之事也是十万个不理解,却无可奈何。
涉及了家族利益,边邵没了反抗精神,顿时就安静了。
常毅这个小古板出国几年,狠了不少,竟然用毁他家族的方式逼婚,他明白,边家富了几代,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看,我们细皮嫩肉,破产了也干不了细活,拿什么吃饭”边妈坐在沙发上,伸出葱白五指与那昨日刚做的鲜艳颜色美甲,她一想到未来要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已经开始恐惧了。
边邵:所以就把我卖了
边邵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他纠结万分,最后小心翼翼对边爹边妈提议:“要不,我出去当小白脸赚钱养你们”
一百零八个宝,每人一天给他一块钱,好歹一个月也能凑个几千。
真是个不错的建议呢。
“滚蛋!”边爹边妈怒骂他,“我们怎么会生出个你这样的混账东西,你自己的情债你自己解决,明天就是常家少爷接风洗尘宴,明天你自己去跟人讲清楚!”
这夜,边邵被边爹边妈锁在了卧室里反省。
边邵就是说很emo,他又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老是要给人画饼。
他如果没画饼,也不会睡死过去,又一大早就被拖起来准备宴会的事情。
清晨阳光正好照在了青年满脸疲惫的脸上,造型师还在捯饬他黑发,准备把那玩意儿染成红色,争取让他一出宴会就成为人群中最红的崽。
染发剂即将落在青年那茂密黑发里时,造型师于心不忍,再三问他:“真的要染吗您还要参加宴会……”
这红毛,是十几年前杀马特造型,过时了。真的,常、边、萧三家举办的宴会里大多数是上流社会里长辈与青年才俊,顶着这头红毛,跟野人一样走进众人视线,不好。
何况这宴会虽名义上是常家大少爷常毅的接风洗尘宴,实则是边家与萧家宣布联姻的“发布会”。
而宴会主人公之一,染红毛也太不端正了。
边邵当然知道,他听见造型师那复杂语气,顿时更加坚定点头:“染,越红越好,你不懂,我未婚夫就喜欢这口,我越是红红火火,他就越高兴。”
造型师:真是个有特殊爱好的未婚夫呢。
染完头,造型师盯着他的杰作也就是边邵,看了半天,深深摇了摇头。
“这是我最失败的一次。”简直丑爆了。
边邵下意识想看镜子,先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鬼样,可一看,他身体就僵住了,既是得偿所愿又是对自己痛失帅气的小感伤。
不管怎么样,他皮笑肉不笑,朝着造型师:“我很喜欢。”
然后他顶着头红发,风风火火就往理发店外跑,正准备上车让司机去常家之时,一通电话却不合时宜打了过来。
边邵低头匆忙看了一眼,然后瞬间接起电话:“宝”
电话里没人回答他,只剩下沉默,与渐渐急促的呼吸声。
“宝你怎么了?别吓我。”边邵连忙喊。
喊了半天也没人应,边邵恍然大悟,萧岸美人嗓子出了点小问题。
他很快挂了电话,直接拨了视频通话过去,眼前一幕却让他直接微睁着眼,手机差点吓掉。
那黑发青年微垂着头,走在马路中央,那是段车流量极大的路,他正在过马路。
边邵急急喊了声:“你过马路,别看我了。”
说着他就把手机往掌心一盖,他怕自己这头红毛吓到人家。
等青年过完马路,边邵就开始怒气冲冲问他为什么要出门,他很担心,毕竟一个失忆的人在安港区里晃荡……
而且美人过马路还接他视频电话!危不危险啊?
一个“哑巴”说不出什么解释来,像是被边邵这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到了,也有可能走累了,萧岸停下脚步,脸色愈加苍白。
边邵看美人这样还能生什么气
“你现在就站在那家花店前面,我马上来接你。”说完他就干脆利落挂了电话,跟司机说了地点,火急火燎赶去。
一到了地点,边邵本来还想说些重话,可他目光一搜寻到那纤细身影,微微顿住,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黑发青年正站在花店前,阳光下店员捧着束玫瑰花使劲跟他推销,他低着头,神情失落,做了手语:可我没有钱。
模样既乖又可怜。
加上无与伦比的五官与身材,那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美色。
边邵心想他算是栽了。
他走过去,没好气道:“突然出安港区,来这里做什么?”
萧岸转头看他:我,我只是想做些创业的事情,打扰你了吗?抱歉我来得不是时候……
边邵后知后觉对方的敏感,他太会哄人,这次也是飞快抢过玫瑰花,塞到青年怀里:“没什么,你来,我很高兴,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事情。”
顺便很高兴你能过来参加我的“订婚”,男朋友。
边邵想到怎么搅黄那接风洗尘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