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有人抬头看着夜晚的星空,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际,皎洁月亮与一眨一眨的星星被衬托出了灵动之感。
淡淡清风拂过,几个黑衣人拢紧了衣襟,单膝跪下:“清理干净了。”
偏僻街道上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们脚边一动不动的尸体,血流成河。
有身着军服的alpha军官神情严肃立在轮椅男人身侧,俯身询问:“这次行刺背后的谋划者大抵又是萧家,我们要不要……”
“不用。”萧岸声音很淡,“我还想和他们叙叙旧呢。”
他这句话一出,alpha军官神情更严肃了些,透着怜悯与担忧。
萧岸当时未断腿时便有意整改萧家那与王室勾结的腐朽内里,只是没来得及,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便把那想法按捺下去了,整日待在画室里,徒有颓废。
这次忽而改变是为什么?
alpha军官叫邺梓,也是跟着帝国元帅萧岸出生入死过来的兄弟,他看惯了萧岸举枪时的漠然与冷酷,却从来都摸不准萧岸真实想法。
有人说萧岸是杀戮机器,这并不是没有道理,萧岸太冷,情绪不外露,第一次上战场见残骸鲜血仍然面不改色。
唯有一次,萧岸早些年还是普普通通的军官,那时a国并不是那么强大,这个国家纵情享乐太过懦弱,哪怕有其他国家侵略也只想着用土地与金钱讨好。
邺梓当时是先觉醒的一批先锋者,他迫切想要改变,想要用武力用政策改变这个国家。
他注意到了角落里沉默寡言的男人。
萧岸是奔往战争前线的唯一omega贵族子弟,他拥有alpha所没有的沉稳与内敛智慧,他不自大也没有贵族的骄纵懦弱。
他永远都是游刃有余,开枪百发百中,充当着杀戮机器。
可他从来不插手对敌的策略以及其他什么,他只是负责杀人,杀人,无休止杀人。
当战役胜利或失败,他就安安静静回归到士兵军官那些人堆里,擦拭着他那把普普通通的野战□□,还有安抚他那只不知哪里捕来的草兔。
草兔没有白兔软软的毛发,也不美,身体背部毛色由土黄色至深褐色,单单趴在土地上都不起眼。
萧岸很喜欢这只兔子,战场上经常要忍耐饥饿,他还是会把食物分给草兔,打完仗后他经常拿擦完枪的手去揉草兔刚塞了不少食物的肚皮,摸它长长的耳朵。
邺梓讨厌他安于现状的模样,明明就是猛虎,凭什么要收敛锋利的爪牙?
于是某一天,身边饥肠辘辘的士兵们想要煮了草兔,被萧岸一枪逼退,随即黑黝黝的枪口顶在了邺梓额头上。
“为什么?”这是半年来萧岸对邺梓说的第一句话。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邺梓满眼不甘心:“那些士兵是我怂恿,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不能带着我们逼退敌人,重展国家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