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这么大了,没事。”景澄蹲着开冰箱,拿出一听雪碧和几颗杨梅。雪碧倒进玻璃杯,冒着碳酸饮料特有的气泡,扔进去的两颗新鲜杨梅滚圆,起起伏伏。他端着上了楼,将书包放在床上,一本一本书往外拿。数学卷子、语文作业、英语练习、生物精选……能在书桌上摞起两座山,充实着高三学生的每一天。
天气热,他先冲了个快澡,短袖短裤地回来,刚准备开始今晚的题海求生……忽然,阳台上扔过来一个小纸团。
还能有谁?景澄推了下眼镜,没搭理,低头看数学。
紧接着,是第二个小纸团。
幼稚,多大了还用这种把戏?难道又要给自己传纸条?景澄转着圆珠笔,在答题处写了一个“解”。
第三个小纸团就在这时候扔过来了。
这是要干嘛啊?景澄无奈地放下笔,慢慢走到阳台边将门拉开:“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景sir。”陆辰靠在另外一边阳台的玻璃上,斜倚着,两只被捆住的手腕伸到嘴边,用牙扯了好几次都没扯开,最后无奈地伸向景澄,“您倒是给我解开啊?”
“想解开?”景澄伸手过去,眉梢挂着高兴,“求我啊。”
他自己系上的当然好解,三两下便拆开,正当他想收回手时意外发生,陆辰的手再一次攥紧他的腕口,令他无法回收分毫。
“干什么?”景澄往回拽了拽,“又性骚扰啊?”
“不干什么,能不能去景sir屋里坐坐?”陆辰说,指腹在景澄手背上滑动,顺着他的掌骨凹凸往拳峰的伤口处去,却能小心避开已经结痂的位置。景澄又一次用力拽回,想要脱离他的这种无意识的掌控,反而被人看穿,掌心翻转,将他的拳头攥在手心里。
两个人距离不过半米,景澄竭力屏住呼吸假装自己并未发力,可是在对上陆辰的眼睛时,心跳得很厉害。
“你心跳得好快啊。”不仅不承认,景澄还倒打一耙,攥住陆辰的腕口开始给他把脉。
“是啊,预感到你会让我进屋,所以心跳飞快。”陆辰将景澄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也像模像样地把脉,“嘶……”
“怎么了?”景澄化被动为主动,推拉之间掌握话语权和主动权,“是不是喜脉?”
“不会是我的吧?”陆辰也不甘示弱,感受到景澄不拒绝,抬腿蹬上了围栏,一步跨入景澄的阳台。
景澄还真的没拒绝,等陆辰往这边迈的时候还拉了一把,低声说:“你别在我屋里犯哮喘啊。”
“犯哮喘就倒你身上,让你负责。”陆辰下地,成功进入了景澄这一边。
和自己的房间仅一墙之隔,镜面格局,两栋木屋就是双胞胎建筑。屋子比他想象中干净许多,白色的床品看上去很好睡。令他吃惊的是景澄的书桌,根本没有空闲的地方,全部堆满了辅导书和卷子。
“我让你上床了吗?”景澄手腕还热着,可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已经坐上了床。
“你睡我的时候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啊。”陆辰说,两条大长腿朝前伸展着,双手舒服地支在身后。到了灯光下,他脸上的伤痕就藏不住了,眉梢多了一块小小的青紫,下嘴唇也破了一块。
“睡你还需要问啊,我都喜脉了。”景澄将那杯还没动的雪碧递过去,“今天谢谢你。”
“我看他也挺不顺眼,也不是只为了你。”陆辰喝了一口,“嘶……”
“嘴疼了?”景澄问,转身去拿医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