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唔——!”伊藤东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吼叫。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伊藤反复挣扎着,不停摇晃着身后的破旧木椅。嘴被堵住的缘故,他只能发出单一的呕哑声。
琴酒的注意力也终于被那个男人吸引片刻。他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视线。
“看来我们的副社长还有话要说。”
“伏特加,给他一个机会。”他朝一旁的黑衣男人轻轻颔首。
收到命令后,伏特加狞笑着走了过去,一把拽出了男人嘴里的破布,朝着地面随手一丢。
“大哥可是在给你机会。”伏特加咧开嘴角,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伊藤的脸。
“好好进行一下你的措辞,现在坦白你那边的事情,我们也好给你留个全尸——”
即便脸被拍的红肿,伊藤东冶也不敢发怒,只能颤颤巍巍地:“不是我……”
他很害怕,他害怕极了。
琴酒的一贯任务就是清缴组织叛徒与敌人,这个人就如同死神一般,连同他踏过的地板,都会被血液浸染成殷红色。
——他就快要死了,他会被杀掉!
伊藤东冶绝望地想。
“不是我,琴酒……”伊藤试着辩解。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表情控制能力早已崩溃。
“真的不是我,琴酒……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车上为什么会安有窃听器,那玩意不是我——”
他的视线倏然一转,余光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栗发青年。
看见那张清隽而漠然的面庞,伊藤东冶愣了愣,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双目陡然瞪大。
伊藤东冶僵硬地抬起头,脖颈处甚至发出了“咔吱咔吱”声。
“是——你——!”他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的今泉昇,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压出来的。
“琴酒!!”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是他!是川江熏,窃听器是川江熏安装的!!”
“川江熏才是那个叛徒,不是我!不是我!!”
他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的今泉昇,连同额角都接连爆起了一片青筋。
与之相反的,对面的栗发青年只是用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眸,淡漠地望着他。
“琴酒!!”他歇斯底里地大吼,“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是站在你身边的那小子啊——”
“他才是啊!琴酒你看看啊!!”
“他才是叛徒啊!!!”
无论场面陷入何样的混乱,银发男人都表现的无动于衷。
琴酒对听这些东西显然没什么兴趣——人歇斯底里起来的癫狂模样并不好看,他的忍耐已经达到限度了。
“伊藤副社长。”今泉昇轻声开口。
“我明白你想在临死前再拖一个人下水的心理。”他默默举着伯/莱/塔,“毕竟井上社长已经死了,你甚至为此难过了很久,不是吗?”
“一派胡言!!”伊藤东冶破口大骂。
“你在胡说些什么!!谁会为了那个叛徒难过,我说了我不是叛徒——”
今泉昇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叛徒。
伊藤东冶从被拽下塞在嘴里的东西后,脱口而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没有错误的。
他只是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