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泉昇随即将探究的目光尽数收回:“抱歉。”
“我只是在思考,一会见到米尔纳,我还需要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陪他喝点酒就行——几小口应该不会喝醉吧?我记得你的报告上写的很明确:你并不属于酒精过敏体质。”
莎朗仍然在笑,她又开了一小会车子,突然说道:“帮我点支烟。前面的抽屉里有打火机和烟盒。”
今泉昇打开了抽屉,果然见到了半包女士香烟,还有一个造型美观的zipoo打火机。
他抽出其中一根,小心地为烟头点上火。
一缕轻烟飘起,带着薄荷清香的烟草味,很快在整个车厢中弥漫开来。
女人随即凑过了来了一些,卷翘的睫毛向上抬起,某一光滑的节点泛起了惊艳的流光——她无疑是性感的,配以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简直像是危险至极、却又时刻引人沉沦的曼陀罗花。
她的双手仍然握着方向盘上,浓艳的红唇却微微张开,向他示意着:就这么将香烟递给她。
于是今泉昇照做了。
女人轻轻咬过香烟的滤嘴,上方很快沾染了一抹口红的痕迹。
她满足地眯起双眸,又回到了驾驶座,坐直了身子。烟头处的火星明明灭灭,车内一时之间,竟只剩下引擎的嗡鸣。
“当个普通人其实挺好的。”她突然这么说道。
她又深深地瞄了他一眼。
“有个乖巧的弟弟,好像也不错。”
晚上八点半,今泉昇抵达了约定的地点。
酒吧伫立在白人区的一条街道,大约距离市中心比较近,所以周遭的人迹也多了一些。时刻虎视眈眈盯着行人,浑身散发着戾气的恶徒,也不再成群成片。
今泉昇临下车之前,莎朗叫住了他:“卡慕。”
青年搭在开关处的手卸下力道,转而扭头问道:“是,什么事?”
女人的眸光深邃,却只沉静地:“你只管放心去。”
身型高瘦的青年,随即点点头,轻声应道:“好。”
今泉昇下了车,抬头打量了片刻酒吧上方的灯牌。
霓虹彩灯勾勒出酒瓶的形状,粉蓝交接的光亮颇具年代感,一串花式字母定格其上:ricbar
门口有名酒保,是个身形壮硕的白人,对方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放他进去了。
【这里是米尔纳家族经营的酒吧之一。】
【再早个六十年,在美国刚刚颁布禁酒令时,这家店就已经存在了。那段日子,无数黑手党依靠走私酒赚得盆满钵满,不过当时这里还是个隐藏颇深的地下酒吧。】
也就是说,米尔纳家族也已经存在不少个年头了。
“梅根·米尔纳,是家族的第几任首领?今泉昇问。
【第五任。】弹窗回答,【米尔纳家族虽然在禁酒令时期赚了不少,但可不是依靠走私发家。这个家族的源头在西西里,背景和底蕴还是在的。】
今泉昇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但他有必要再从米尔纳的嘴里,撬出些必要情报。
他刚走进酒吧没多久,就有一名满身漆黑的男人找了上来。
“您好,是温亚德先生吗?”他的声音,和今泉昇在电话里听见的很像。
今泉昇不着痕迹地皱眉:“我是。”
那人随即道:“请您和我来,米尔纳先生已在楼上的包厢恭候多时了。”
酒吧的内饰很有格调,远处的留声机播放着悠长轻缓的乐器。在拐角处,有一段木质楼梯,今泉昇跟随着男人一路迈上楼梯,手指轻抚过栏杆时,他甚至嗅到了清新淡雅的冷杉味。
男人停在了一道木质大门前。
“就是这里了,温亚德先生。米纳尔先生就在里面。”
今泉昇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道谢过后,那名男子便离开了。
今泉昇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很快便得到了来自屋内的回应:“请进——”
的确是梅根·米尔纳的声音,因为透着些轻佻,以至于今泉昇的印象格外深刻。
他推开了门,一脚踏入房中,果然在屋内的沙发上,见到了坐姿恣意的米尔纳。
男人交叠着双腿,两手搭在沙发的边缘处,时不时地还会掂一掂鞋尖。他的身前摆着一瓶红酒,酒塞还在上面未开封,虽然没看到标签,但今泉昇猜测这瓶红酒应当价值不菲。
见到他的一瞬,米尔纳的眼睛顺时亮了起来:“美人,快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