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喜欢他……”
藤谷柠柠猝不及防被萩原研二拖了过去,跌坐在他身上,愣愣跟着他的话回答道。
萩原研二嗯了一声,继续轻声哄道:“怎么说的?你抱他了吗?”
“抱、啦……就是…就是这样。”
说着,藤谷柠柠努力直起身体,晃了晃抱上萩原研二的脖子,但是一只手还被他攥着,抽也抽不动:“手、手!”
“乖,手上都是酒,先别动。”
被浑浊的白色酒液打湿的手腕看得萩原研二喉结滚了滚,抬手圈住她的后腰,让她抱得更稳一点:“等会儿帮你弄干净,先把那句话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藤谷柠柠看了看黏乎乎的手心,又看了看萩原研二沉沉的眼神,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就这么一手搂着萩原研二的脖子,贴到他耳边,醉后的声音带着甜腻的软:“喜欢你喜欢你好喜欢你呀”
腰间的力道猛地收紧,原本好不容易直起的身体又被一下按得跌坐回去,抱住她的人绷得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弓,到处都是硬硬的不舒服。
“不舒服……呜呜萩原、警官……”
藤谷柠柠想动,却被勒得更紧了,耳边都是男人沉重的呼吸声,扑在颈边的气息又热又痒:“小红线、柠柠……”
萩原研二胸口起伏得有些快,他紧紧地按着怀里的人,靠在她耳边喘息,平复着心情,感觉有点控制不住。
失算了。
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比他想象中还要刺激得多。
他不知道小阵平究竟是怎么做到,对于这种情况还无动于衷的。
“萩原警官、呜萩原警官……难、受。”
怀里的人还在微弱地挣扎着,连发出的声音也没什么力气,像只扒拉爪子的小奶猫,可怜得不行。
萩原研二知道她不舒服,但他现在更不舒服。
稍微放松了点怀抱,萩原研二看着她一脸委屈地靠在胸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道:“再抱一会儿好不好?柠柠?”
感觉到被松开,藤谷柠柠没理他的问话,只是扑腾着要起来:“腿、疼。”
萩原研二没法,知道她跪坐着难受,但又不想放她走,想了想,握着她的小腿弯,让她横坐在了腿上,再次耐心地哄道:“好了好了,这样还疼吗?”
这个姿势舒服多了,就是身下的坐垫坐得还是不太舒服,藤谷柠柠扭动了一下,又有点犯困:“你快点、好困呜……”
被她的动作弄得低低地喘出一声气音,萩原研二抬起她被酒液打湿的手腕,感觉自己就像是哄骗无知少女的大坏蛋:“帮你把酒弄干净就回家好不好?”
睡意逐渐袭上来,藤谷柠柠胡乱地应了一声。
萩原研二喉结微滚,在她斑驳的手腕上看了一会儿,倏地低头,舔舐起了她腕间的酒液。灼热的鼻息伴着舔吻,从手心一路向下。
藤谷柠柠半睡半醒的,忽然被腕间骤然蔓延的麻意惊醒,含糊地呜咽出声:“哈啊……呜……”
萩原研二的呼吸猛地加重,喉间吞咽了一下,抬起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乖柠柠,别叫好不好?”
藤谷柠柠半阖着杏眼看他,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坏得厉害,明明是在趁机占她便宜,还要求这么多。
收紧手臂又和她贴近了一些,萩原研二低头在她腕间发狠地咬了一下,换来她一声短促的轻哼。
“一定要是小阵平?”
萩原研二抚着她的黑发,声音轻得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她:“其他人都不行,就一定得是他吗?”
藤谷柠柠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了,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像就只有这件事记得十分清楚:“要、松田。”
说完,她就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萩原研二的手还放在她的黑发上,微微愣怔,看着她的睡颜,一时无言,
半晌,萩原研二倏地轻笑了一声,抬手捂了捂眼睛。
她的一句话,可真是比任何东西的冷静效果都要好。
“就这么喜欢他?”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这才抱着她下车。
等把人抱到了家门口,他才想起来行李箱还在车上忘拿了。萩原研二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看来他心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呢。
又叹了口气,萩原研二先将人抱回了自己家,让她先睡着,这才转身下楼去拿行李箱。
等他拿好东西再回到家时,发现藤谷柠柠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这当自己家了,竟然已经钻进了被子,睡得香甜,只露出一张小脸来。
床脚还放着她的外套。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捏了捏眉心,打开行李箱去给她找钥匙。
然而上天仿佛是要故意磨炼他的意志,愣是没找到钥匙放在了哪里。
萩原研二无奈,只好去推床上的人:“醒醒,小红线醒醒,你家的钥匙呢?”
“唔不知道……别吵我!”被吵醒的藤谷柠柠有点暴躁,哼唧了一声又转过脸睡了。
萩原研二:“……”
……起床气还挺大。
看她睡得这么香,萩原研二无奈地扶住额头:“就折腾我吧。”
萩原研二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这才站起身,叹着气扯掉领带,干脆去阳台上抽烟。
晚风还是挺凉的,萩原研二走上阳台,就把落地窗关上了。
没拉窗帘,他背靠着栏杆,坐在阳台的凳子上,看向房间里睡着的人,指间的火星在黑夜里一点一点地明明灭灭。
看了一会儿,萩原研二倏地抬手触上落地窗,似乎是隔着玻璃抚了一下床上的人。
“光看画面,还挺像讨厌烟味的女友过来留宿,男友只能无奈躲在阳台偷偷抽烟的剧情呢。”
放下手,萩原研二自嘲地笑了一下。
随后便倚上身后的栏杆,仰起头,喉结缓缓地滑动,一边抽烟,一边思考起了事情。
……
第二天清晨。
松田阵平下班回到家,上阳台拿东西,结果一拉开窗户,就看到萩原研二垂着头坐在自家阳台上,一动不动,跟座雕塑似的。
手边的烟灰缸里,还堆了不少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