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成,难保没有下次。
得永绝后患才行。
虞冷月红着眼,趁机掩面哭了出来,低低的声音,含着委屈。
嗓音原本有些娇,偏又似乎坚强地忍着哭声。
倒把人心都哭软了。
这会儿不趁热打铁,还等什么时候?
虞冷月简述“无意”得罪汪小娘子的事情,再同众人诉说自己撑着铺面的不易,顺便陈述她们熬汤的过程:“天不亮起来,头发束起,带着头罩、面罩、衣罩,一粒灰都敢落进去……”
“没想到做到这份上,还有人冤枉我们。这一次是头发且好说,若有下次……”
言外之意,以后出了问题就是汪小娘子陷害。
这小小的一碗汤,在京城里头也不算贵,熬煮的过程竟这样细致。
客人忍不住又看了看汤饮。
干净,飘香。
喝上一口汤。
还很美味。
看看女掌柜。
可怜呐。
再看看汪小娘子。
歹毒啊。
汪小娘子一下子千夫所指。
“年纪轻轻的,怎么骗人呢!”
“就是,好黑的心。”
汪小娘子十分难堪,脸都气歪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她一步步退到自己马车边,差点摔倒。
不禁恶狠狠地瞪了虞冷月一眼。
这次真是大意了,栽在她手上。
汪小娘子子几乎是躲上了马车。
伺候的粗使婆子,都被人指责的脸上无光,也灰溜溜跟着上了马车。
车夫忙不迭跑了,生怕被人身份被人认出来。
看着眼前扭转的局势,虞冷月十分满意。
向客人道过感激之后,她便去了后院,似是心情低落,黯然神伤。
周临渊的马车悄然离开。
海岩坐在马车里头,观看完刚才那一出戏,一脸的折服。
在京城立足,没点手段只有被人拆吞入腹的份儿。
那女掌柜,当真是有些能耐在身上。
周临渊闭目不语,俊眉修目,脸色十分沉静。
原来她是会伤心的,会哭的,虽然是装出来的。
同他分开,她却装都不曾装过。
离了他,她依旧过得如鱼得水。
想起那一晚的夜色,水上的乌篷船、红泥小火炉,和她还给他的玉扳指……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胸腔漂游。
周临渊睁开眼,某种又覆上一层更渗骨的寒意。
龙婆子看完热闹,又看到周临渊的马车走了。
她便也走了。
心里却明白,女掌柜同那位,是真的断了。
同时,还有一双含着恶意的眼睛,消失在人群里。
楚武也没想到,许久不来这条街。
今天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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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渊留了海岩去明苑等他。
他等顾豫到了。
晚上在一条船上,见了秦二。
跪在地毯上的男人,四肢粗壮,衣服破破烂烂。
他低着头,身上有鞭伤,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