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冷月又问她东西清理得怎么样了。
雪书说:“好带的都清理好了,还有顾爷的东西,也都单单放一块儿了,他那狐毛大氅,放哪里?”
虞冷月淡声说:“也都和那些放一块儿吧。”
雪书问她:“他那儿还有别的我没留意下的东西吗?”
虞冷月摇头:“没了。”
雪书转身进屋。
虞冷月摸了摸脖子,她还贴身戴着那块儿玉佩,是两人定情时,他送的。
捂了好半天,玉佩都贴着肌肤发热了,她才松开手。
罢了,也就这一件东西做念想了。
留就留了吧。
翌日,虞冷月又出了一趟门。
写那封信的,是个与“顾则言”有关系的姑娘,那简简单单一句话里透露出来,他们关系还很不寻常。
既人家约她见一面,她也就赴一趟约。
她对他的事,知之甚少。
她倒是想瞧瞧,那姑娘能给她什么惊喜。
虞冷月按照信上的地址,往一间茶楼的雅间去。
那姑娘还算贴心的,定的位置不远,她略走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雅间里,虞冷月推门而入,里头站着好几个丫鬟。
那姑娘戴着帷帽,挥挥手,伺候的下人们就都退下了。
布置雅致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
徐昭盈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屋舍和行人。
这茶楼有三层高,她们恰好在第三层,贩夫走卒变成了画卷里一个个会动的小人,从他们匆忙的脚步里,似乎就能看到鞋底的泥土。
极具烟火气的一幕。
虞冷月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看到了同样的风景。
徐昭盈开口说话了,温温柔柔的一声:“不知道姑娘画不画画,我幼时学过一些,不过画得不好,我理解不了先生说的细致、意趣是什么。”
后来长大了,发现理解不了的事情更多了。
虞冷月不大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只隔着纱望着她道:“姑娘何不摘下帷帽说话?”
徐昭盈取下帷帽,冲着她笑了笑。
笑得很勉强。
但她长得好看有特点,即便勉强,虞冷月也觉得,是贵气端庄的,还带着一点闺阁小娘子的内敛。
“我是他的妹妹。”
徐昭盈这样介绍自己。
虞冷月蹙眉问:“你是‘顾则言的’亲妹妹?”
两人长得不像,可别约错了人。
徐昭盈愣了愣,“顾则言?”
虞冷月更愣,这姑娘不会真的约错人了吧……
徐昭盈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周临渊连真名都没告诉她。
竟拿自己表弟的名字去养外室。
他也不怕闹出事来,不好收场。
不过……
她打量了虞冷月一眼,眼前这姑娘,一瞧就不是会胡乱闹事的人。
徐昭盈也不解释误会,只说:“我是他的表妹。”
虞冷月心中存疑,但是也没问下去。
她知道,问不出什么的,只是问道:“你说,要告诉我同他有关的事,是什么事?”
徐昭盈定定地看着虞冷月道:“你知道吗,他要娶妻了。”
虞冷月一怔。
她猜到过,但她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