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爷指责妻子:“好端端你去招惹老三媳妇干什么?”
二太太也委屈,谁都知道虞冷月家世平平,连徐氏都透露出懒得顾她的意思。
新媳妇一进门,大家多少都想试探试探她的底线和脾性。
这不就把她儿子推出去作筏子,她也想着了不得只是小孩子的事,最后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结果虞冷月自己没动手,周临渊先火了。
二太太抱怨道:“这亲事又不是三爷自己的意思,哪晓得他会这样紧张三弟妹?”
周二爷也觉得奇怪,周临渊性子冷,轻易不管闲事。
何况还是内宅小事……
哪里就要惊动爷们儿出面料理了?
想了半天,周二爷也只能说:“三弟妹怎么说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欺负她,就是和三弟面子上过不去。总之以后少打她的主意。”
二太太扯着嘴角。
这还用他现在来嘱咐么,她自己有眼睛,已经瞧见了。
周二爷转身就回了院子,没跟着一起去。
他只是紧张自己的儿子,也并不太想插手内宅小事。
二太太抱了睿哥儿去给虞冷月致歉。
为了表明态度,还叫丫鬟带了些尺头来,面子功夫做得十足漂亮,只求她在周临渊跟前,把这件事揭过去。
虞冷月倒是没想到,二太太这么兴师动众。
不过周临渊既然都让人家都来了,不管他是体贴她当新妇的艰难,还是说只为了顾及三房的面子,她都受了。
俩人还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
二太太可不敢随便乱说,左右不过说些府里女眷的身世背景。
虞冷月和雪书凝神听着,尽量记下。
末了,二太太瞧见虞冷月腰间的玉佩,惊讶道:“三爷把这块玉佩给了你?”
虞冷月拿起腰间的玉佩,问道:“怎么了?”
二太太收敛了讶然,在她跟前越发谨慎起来,只隐晦地说:“没什么,只是许久没有见过这块玉佩了,还以为三爷再也不戴了。”
事后虞冷月回过味儿来,这玉佩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
这府里,她能问的,也就只有周临渊的乳母陈嬷嬷。
虞冷月让廖妈妈去请了陈嬷嬷进府。
陈嬷嬷其实也想见多见一见虞冷月,和她好好说说话,来时一脸笑色,但她并不拿乔,也不提自己跟周临渊的情分,只以下人身份自居。
虞冷月喜欢陈嬷嬷的面相,温柔大气,像家里长辈最宽和细心的那一位,说起话,并不十分顾忌,拿着玉佩就问:“这玉佩,可是三爷什么要紧之物?”
陈嬷嬷见了那玉佩,也是愣了愣,随即笑着说:“……是三爷母亲留给他的。”
虞冷月一怔。
她知道,徐氏是周临渊继母,他生母已经没了。
亡母遗物,当然是格外珍贵的。
陈嬷嬷缓缓地说:“先三夫人留下的东西其实不少,这玉佩也不算要紧的。”她看着那块玉佩说:“不过这玉佩,三爷和他两个哥哥各有一块儿,两位爷离府之后,三爷就一直没戴了。”
虞冷月垂眸摸着玉佩,有些不忍,当即让雪书收起来。
陈嬷嬷却笑着劝道:“三爷给太太了,就是让太太佩戴的。何必收起来。”
虞冷月想起自己昨晚那样扔玉佩,虚虚地答着说:“玉佩易碎,还是收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