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说:“同你成亲之前,我是不知道。”
虞冷月哭着说:“那你何苦骗你爹……白挨一顿打。”
她心里却明白,周临渊不光是刻意激怒周文怀,亦是坚定地表态,他要护着她,天塌了他也要为她顶着。
顿时更加委屈了。
周临渊目光温柔:“伶娘,也不算骗。”
假如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依旧就义无反顾娶她,没有犹豫。
这不是谎话。
虞冷月一愣。
她想要的一切答案,全在他这句话里了。
什么都不必再问了。
眼眶一热,她又哭得不能自已,抽噎着说:“我没想到,你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看到他流血,她就已经觉得有些后悔了。
可后面还有更多更多皮肉之苦之外的艰难。
代价太大了。
周临渊只觉得理所当然,刮掉了她脸颊上的眼泪,淡淡一笑:“现在才知道吗。”他抱着身体发软她的,很记仇地说:“还说你不可恨,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恨她抛弃他。却更恨她不知道他为她改变自己,摒弃自我。
还恨她不知道,她早已深深植根在他心里、骨血里。
虞冷月没有反驳。
她也有点恨自己,恨自己后知后觉。
平复下来后,虞冷月起身道:“我去给你找药。”
周临渊拉住她,摇摇头,勾着唇角说:“陪我坐一坐就行。”
虞冷月不肯,拂开他的手,说:“我去去就来。”
回院子,拿了药箱过来,偷偷给他处理伤口。
天黑了,祠堂里只有蜡烛燃着,火光摇曳,似一朵飘摇的花,映照着身姿单薄的两人。
虞冷月靠在周临渊肩头,问他:“羡屿,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他知道,他不是莽撞的人,敢反周文怀,敢不顾整个周家的声誉利益,必然有他的退路。
周临渊只是一笑,揽着她的肩,轻轻揉了两下,问道:“累了没?累了先回去睡。”
却不愿意说他的打算。
虞冷月也不问了,稍稍抬起眼尾,只瞧见他苍白的侧脸和清隽的下颌骨,浓黑的睫毛在火光下,染了一层流光似的,衬得双眸黑沉沉的,又格外温柔。
她说:“羡屿,你好温柔。”
周临渊倒没觉得自己性子有变温和。
可能只是在她面前,没那么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