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江淮谦淡淡问:“一次说完。”
江淮定挑了下眉,“怎么,嫌你哥烦了?”
江淮谦:“没有。”
他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阮轻画,低声说:“进来。”
江淮定刚要说话,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
“你那边有人?”
“嗯。”
江淮定轻哂,了然道:“行,不打扰你了。航班定了跟我说一声。”
江淮谦:“知道。”
阮轻画看他收起手机,低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江淮谦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轻声说:“我哥电话。”
江淮定其实找江淮谦没什么大事,他也就是从他妈那听到了点八卦,特意打电话来‘安慰’一下。
看似安慰,实则是看热闹。
当然,也顺便聊了会公事。
阮轻画点了下头,心想说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她其实并不好奇对面是谁。
江淮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拘泥于这个话题。
“怎么上来了?”
阮轻画“哦”了声,淡淡说:“我上来看看你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江淮谦挑了下眉,“有。”
阮轻画:“……”
她缄默几秒,直接问:“要我做什么?”
江淮谦看她紧绷的神色,压下眸子里的笑意:“帮我拿下衣服。”
“?”
阮轻画不明所以看他。
江淮谦顺手拿过电脑和旁边的文件,语气平静:“空不出手。”
“……”
阮轻画微哽,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资料后,还是妥协了。
她弯腰,拿起他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
外套不厚,但布料摸起来很舒服。她离得近了,能闻见他衣服上微涩的木质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甚至更重一些。
江淮谦余光扫到身后的蜗牛,眸子里闪过一丝浅笑。
他立在电梯门口,没动。
阮轻画反应迟钝了几秒,这才伸手按住电梯。
进去后,她又自觉地按了自己办公的楼层。
来的时候没发现,到这会,她才觉得两个人深夜在办公室这件事,过分暧昧了,也过分地会让人遐想连篇。
想着,阮轻画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公司的监控,晚上会开吗?”
她没忍住,好奇看江淮谦。
江淮谦瞥了她一眼,“担心什么?”
阮轻画面不改色撒谎:“我没担心,我就随便问问。”
江淮谦唇角动了动。就在阮轻画以为他要说点什么,他轻飘飘地“哦”了声。
“……?”
阮轻画闭麦了。
她觉得自己在江淮谦面前,就是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菜鸡。
太憋屈了。
-
回到工作间,江淮谦没再有过分举动,更没在言语上逗她。
他向来很能把握分寸,只有一次,没把握好。
阮轻画在对待工作认真,她动手能力特别强。
可能真是和小时候耳濡目染有关,大多时候,她只要看一双鞋,看看设计稿,脑海里就能知道需要什么配件,需要哪些东西把这双鞋完完整整做出来。
她看阮父做过太多次了。
阮父的鞋店和其他鞋店不同,他不卖进货的那些潮流款式,只转做手工小皮鞋。
阮轻画小学到高中的小皮鞋,全是他做的。
很小那会,因为冯女士在上班,阮轻画放学后都不回家,是直接去阮父鞋店的。
阮父的鞋店不是很大,但五脏俱全。阮轻画每天写完作业,就蹲在他旁边看他做鞋,一针一线,穿过粗厚的皮鞋布料,把它们缝合。
每次看一双鞋完整做出来,阮父的那种笑,让她觉得动容。
也正是因为此,阮轻画在有了追求和爱好后,对他的怨念,会少很多。
她能理解,他的那种平凡追求。
江淮谦站在一侧,看她熟练动作,走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