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是太困了,也没精神和江淮谦争辩,只能睡醒再说。
……
阮轻画再睡醒时,日上三竿了。
她昨晚忘了拉的窗帘被拉上了,整个房间黑漆漆的。
她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看了眼。
十二点了。
阮轻画惊恐,立马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走。
此刻,江淮谦正在厨房。
阮轻画站在原地走了下神,不知道该不该朝他走近。
她也不确定,江淮谦有没有生气。
蓦地,江淮谦转头看了她一眼。
“洗漱了?”
阮轻画摇头。
江淮谦看着她,面无表情说:“去洗漱,过来吃饭。”
“哦……”
阮轻画乖乖转身。
回到浴室用最快的时间洗漱后,她往厨房走。
她瞅着江淮谦脸色,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吗?”
江淮谦:“……”
他敛目看着她,眸子里情绪很淡。
阮轻画抿了下唇,主动地抱了抱他:“对不起。”
江淮谦看她这样,倒是发不出脾气。
他抬手,弹了下她脑门:“喝杯温水润润嗓,晚点说你熬夜这件事。”
阮轻画:“……好吧。”
撒娇没用,她应该是躲不掉要被江淮谦教育了。
吃过饭,江淮谦看了眼主动收拾餐具的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笑。
但面上,却依旧严肃。
他得告诉阮轻画,晚上睡觉不能熬夜。
阮轻画麻利地收拾好,把洗碗机启动后,站在原地沉思了十秒钟。
她是出去呢,还是不出去呢。
她正纠结着,放在外面的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
阮轻画还没反应过来,江淮谦先喊了她:“有电话。”
阮轻画往外走,“谁的呀?”
“你妈妈。”
阮轻画诧异,“啊?”
她从江淮谦手里拿过手机,快速接通。
“喂。”
“是轻画吗?”
阮轻画一怔,抿了下唇:“叔叔。”
是冯巧兰现在的丈夫。
“是我。”那边的人道:“你妈妈摔了一跤手骨折了,你有空吗,能不能来医院陪陪她。”
阮轻画愣住:“哪家医院?”
……
挂了电话,江淮谦揉了揉她头发,温声道:“去换衣服,我们一起过去。”
“嗯。”
-
冯巧兰是阴差阳错摔的跤。昨晚半夜下了雨,冬日的雨夹雪,弄得路面很滑很滑。
早上起来,小洛嚷嚷着要去外面玩雪。
其实雪很小,就枝叶上有那么一点点残余,还有放在外头的车上覆盖了些许。
但小洛要去,冯巧兰是纵容的。对这个近四十岁才生下的儿子,她向来都是宠溺有加的,只要不是太无理的要求,都会答应。
母子俩出门,小洛是小朋友,走的飞快。
冯巧兰跟不上,地上太滑了,湿漉漉的。
下楼梯时,一个没注意,她直接摔了下去,手骨折了。
……
阮轻画和江淮谦到医院时,小洛爸爸已经在等着两人了。
说完冯巧兰情况后,阮轻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小洛爸爸看着她,笑笑说:“我看她心情不太好,你来陪陪她吧。”
阮轻画“嗯”了声,低声道:“好的,谢谢叔叔。”
“应该的。”小洛爸爸叹了口气,看向一侧的江淮谦:“这位是?”
“我男朋友。”阮轻画倒也没瞒着,直接道:“她现在在病房吗?”
“嗯,刚从手术室出来不久,现在在睡觉。”
阮轻画了然:“那您忙吧,我在这边守着她。”
“行。”小洛爸爸也确实还有点公司的事,和她说了两句,便走了。
阮轻画和江淮谦对视一眼,她想了想,低声道:“我去主治医生那边问问情况。”
江淮谦牵着她的手:“一起吧。”
“好。”
冯巧兰情况还好,只是手骨折,其他地方虽也有摔伤,但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阮轻画往病房里走,小洛和照顾他的阿姨在旁边待着。看到她,小洛立马掉眼泪。
阮轻画:“……还没凶你呢,哭什么?”
小洛瘪嘴,边哭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要是早知道他妈妈会摔跤,他也不会跑那么快让她追。
阮轻画轻哂,睨他一眼:“后悔了吧,待会跟她道个歉。”
小洛:“嗯。”
阿姨看她来了,笑笑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阮轻画颔首,沉默地坐在旁边。
没多久,冯巧兰醒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一大一小,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阮轻画应了声:“过来看看你。”
她弯腰,给她拿了个枕头垫着,淡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事。”冯巧兰脸色发白,头发凌乱:“就是有点痛。”
阮轻画看她,顿了顿说:“你追他干嘛呀?他爱跑就跑,他这么大一人了,还能跑丢不成?”
冯巧兰嘴唇张了张,没说话。
阮轻画嘀咕了几句,也不好说得太过。
母女俩沉默着,小洛在旁边道歉。
边说边哭。
说到底,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懂事但也调皮。
他本性不坏,就是有些被宠溺出来的小毛病。
冯巧兰看不得小洛哭,温声安慰着,还伸手揉了揉他脑袋。
母子俩感情看着极好。
阮轻画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涩涩的。
她想压抑自己的那种酸涩感,但又没办法。还是会嫉妒,会羡慕。
她敛了敛眸,低声道:“小洛看着你妈妈点,我去下外面洗手间。”
“知道了。”
她出去时,江淮谦恰好打完电话回来。
两人在门口碰上。
江淮谦盯着她看了眼,低声问:“怎么了?”
“没有。”
阮轻画垂着眼:“没事了?”
“嗯,刘俊说工厂那边的一点小问题,不是大事。”
他看着阮轻画:“要去哪?”
“洗手间。”
江淮谦:“行,我陪你去。”
阮轻画一笑。
从洗手间出来,江淮谦果然在门口等她。
阮轻画忍俊不禁,瞅着他问:“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怕什么。”
江淮谦伸手抱了抱她,柔声问:“还回去吗。”
“晚点吧。”阮轻画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贪恋的不愿意离开。
江淮谦眸光深邃地看了她一会,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今年结婚?”
阮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