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游客、长吏和流放到此的罪人。
罪人大多是京城里的犯官及其家人,一个个生就细皮嫩肉,是吃不得苦的。吃不得苦,便要付出些旁的代价,只会琴棋书画的高门世家子弟手上能用来换取粮食的,也就只剩下那副千金之躯了。
扈丹儿是不会亲自做这个的。
但她有意扣着长吏们分发下来的粮食,引导族中那些无知的孩子们一个个走上不归路,她自己却始终手脚干净地置身事外。
叶惜惜蹙眉摇了摇头,说:“不用你招待,我来找你聊些事情。”
“什么事?”扈丹儿将馒头小心翼翼地收入袖笼之中,问道。
“我要健康的人。”叶惜惜回答。
扈丹儿却是眉头都没动一下,直接跳下石头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应允道:“好,但我不要银子,我要粟米和肉。”
“你不关心我要这些人做什么?”叶惜惜有些意外,她说着将银子收入怀中,目光探寻地看着扈丹儿。
“你给我粟米和肉就行。”扈丹儿面无表情地转身往矿场后方的草棚子那儿走,边走边朝叶惜惜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这一座矿场只是岭南流放之地上百来座矿场中平平无奇的一座。
矿洞之外的巨大开阔场地上,一边是堆垒的石料,另一边则是草草搭建的棚子。
这些棚子既不遮雨,又不挡风,唯一的用途就是在这些犯人们招待客人时,遮一遮,为客人保留一份体面。
不过能在这矿场里寻欢作乐的,都是不需要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