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闻已经屏着呼吸摸到了近前。
出同昌时,徐闻没有带任何能伤人的药。他不是没有想过外面可能会有危险,但他行医多年,从来不曾采摘研制任何毒物,也就一时半会儿根本无药可用。
但有一个东西,是此时此刻,徐闻能用得上的。
且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用。
他攥紧了手里的那根湿漉漉的布条,目光落在那个半眯着眼打瞌睡的山匪身上,暗自给自己鼓了气之后,才敢踏出黑暗之中。
幸好这山匪困倦,没看到一旁的徐闻。
那头,离开的两个山匪已经提刀快走到林子边了,留给徐闻踌躇的时间并不多。说时迟那时快,徐闻飞身过去一把用刚才在泥坑里浸润了泥巴水和麻沸散的布条蒙在了山匪的口鼻之上,将他拖着,推开房门往里走。
山匪在吸入泥巴水不久后,就陷入了昏迷。
徐闻顾不得去打量四周,赶忙将房门给关了,接着回身望着那个已经昏了过去的山匪,咬着牙将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个大夫,最清楚人什么时候会死。
可这是徐闻第一次杀人,他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好像
被掐着脖子的是他。
因为时间紧迫,徐闻手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最后掐得那个山匪脸上青紫一片,才粗喘着起身,往屋子里唯一的一条甬道奔去。
今日徐闻遇到的最好的事,莫过于这偌大的水牢里,除了各处铁栅栏后面关着的人,就再无其他守卫了。
而在走近那些铁栅栏之后,徐闻才发现,这些人的手脚都被铁钩子给穿刺而过,牢牢地锁在了连通墙壁的铁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