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具何在?”
老者带婵夏来到另一具棺材前,还没开盖,便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姑娘,这具可不同刚刚那个,有几天了,且没做过防腐”
婵夏推开棺材盖,看了一眼里面的死者,已经开始腐败,气味很重。
“这位掌柜的生前在城内该是有不小的营生,只可惜宠妾灭妻,死时原配不在身旁,亲儿子不肯原谅他,小妾大抵是卷钱跑了,这一生拼搏,终究是错付了。”
“姑娘你怎知?!”老伯看婵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姑娘只看一眼,便推测到死者的情况?神人也!
“是老伯你告诉我的啊,你说这两具都是经商客死异乡,经商之人手里多少得有些银钱,他身着寻常买卖人的绸缎华服,可见生前不差钱,可死后用的是最次的棺材,停了几日,防腐也不做,只有一种可能。”
“他老家应该是有正头娘子,在经商地又纳了妾,大多商人都是如此,人死在异乡,妾不主持后事卷钱跑路,他才落得这般下场。”
祖籍必须要有管家娘子,主持中馈,养儿育女,负责家族祭祀。
在经商地另外成家,大燕不允许平妻两头大的出现,所以这些商人们在异地只能纳妾。
说是妾,可与正头娘子待遇也相差不多,上头又没正房压制着,日子大多过得都很滋润。
反倒是老家的正房,常年见不到自己男人,操持家务,虚度年华,老得格外快些。
“别的暂且不提,就说王掌柜的宠妾灭妻,亲儿子不肯原谅他,这姑娘又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他身上的衣服是他死当天穿的常服,死后竟无人给他换送老服,亲子必不在身边,看他的模样,该是四十朝上,这般年纪长子正该是带在身边,或是历练,或是督学,不带便说明他心里没有祖籍的家。”
老伯连连点头。
“姑娘你全都说对了,这王掌柜在城内开当铺,活着的时候是何等风光,只是听闻他待老家的发妻很是苛刻,前几年还能看到他家娘子领着孩子过来寻他要钱,被二房用水泼了出去。”
老伯长叹一声。
“谁能想到,王掌柜死后竟这般不体面,他那爱妾卷了铺面跟伙计跑了,已经托人给老家送去信了,到现在还没人过来,这尸身已经腐败,至多留一日,再无人认领,也只能拉去乱葬岗了。”
生前那般风光的人,死后竟沦落到这步田地,世事无常啊。
“那倒不必。明日将这两口棺材一并送到魏王府,事成魏王自会出一笔丧葬费,只当是他帮我忙,我给的回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