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也被吸引了。他凑过来,假装懂得鉴赏似的细细品味,“上面写的什么?诗?”
“是赎票,”郑远舟给他俩逗得乐不可支,“每一张都需要我亲自签押。”
“赎票?”
“就是释放人质的凭证。”郑远舟耐心解释说,“给钱,我们放人。不给——”她保持着温柔和蔼的笑容,热切地看着他们。
威廉和查尔斯赶紧回到座椅端正坐好,茶也无心再喝,捧在手里像捧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恰好这时小春也被带来了。她也换上一身干净的袍子,头发在脑后梳成两个髻,一改邋里邋遢的海盗打扮。
“好,野够了?”郑远舟看了小春一眼,回到书案后坐下。“我们来说说正事。鲁昂船长表示老婆跑了,要我们给他个交代;马科斯船长控诉你在婚宴上袭击他、并且扒走了他的衣服;飞人号的舵手作证说目击你在码头上放火;亚伯拉罕船长指谪你故意引来荷兰人攻击他们的船;米松船长要求我立即控制你的危险行为——现在你又给我弄来两个海军军官?”
“阿姐,我知道错了。”小春盯着脚下细声嚅嗫,不敢抬头迎接大家姐的目光。
看来这丫头之前说的倒有三分真话。威廉将郑远舟的话与回忆里小春的自述比对,发现她没有提及吊坠之事。
下一刻郑远舟就从案头上一个木盒里取出那个镶嵌着玫瑰的十字架吊坠,拈着链子将它提起来。“你弄了个假货骗过你四姐,可骗不过我。带着它逃走,是想靠自己把闯的祸填了?”
“我本来想去马德拉斯找那个人……”小春支吾着,手指不断绞紧衣角。
郑远舟一手支着额头,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