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叠信?”米松船长问。
“就是那一叠信。”鲁昂船长点头肯定。他接着说,“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专程在巴达维亚等我,好用这玩意儿诱我上钩。他知道我跟郑氏商会有交易,从阿巴斯港就开始盘算上了。”
“这么说起来你可是相当无辜啊?”
一声冷笑,让人们将注意力重新转向沉默的郑氏姑娘们。
小春踏出行列,冷着脸。“你揪着货款的问题死缠不放,拖住我们商会的姐妹,也是他盘算的?”
鲁昂船长给她一句话噎住,米松船长倒是很敏锐:“郑春盈小姐,据我所知你并不在那次货款交接的商会负责人员名单上。”
“我是没在名单上。但我在船上。”
小春踱步到郑夫人身边。抽着烟的老太太略一点头,小春欠身回应,方才继续开口道:
“是我自己偷溜上船的。我先前不小心打碎了一件要交易的古董花瓶,就专门托人做了个赝品给我。那会儿我正要趁她们没发觉把碎掉的花瓶换成假货。
“我一直藏在货舱里,只知道姐妹们要去马德拉斯跟英国人打交道,并不晓得她们到底要干什么。货船迟迟不启航,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偷听她们跟鲁昂船长交涉,大概是不能允许外人进入货舱检查——这让我想起货舱里那个秘密的暗室,我猜她们出航的目的跟暗室里的东西有关。”小春回想起来颇为懊恼,“我在货舱里也没找着那个被我打碎的花瓶,就想它或许会跟那个东西一起放在暗室里。
“我想法子弄开了暗室的机关锁,却没料到会有个行迹可疑的家伙跟进来。他全身裹着黑衣,我看不清他的脸。”
米松船长轻声问:“那如何确定其人就是亚瑟&iddot;托马斯?”
“因为这个,”小春举起玫瑰十字架的吊坠展示给所有人看。“是我在打斗中从那个家伙身上拽下来的。而这个东西已经确认过的确属于亚瑟&iddot;托马斯。”
“你看见他拿走什么了?”
小春沉默了片刻。“我没看见。我被他打晕过去了。”
“你这是诬赖!”威廉大声抗议。“人没看清,发生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