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秀捧着茶杯笑吟吟地看向那里,道:“是很简单,至少那些内容,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小姐您十岁就会的东西,他们这么大人了都不会,还有脸吵闹。”秋月极其自然地拍着马匹,“那岂不是说,小姐您比他们都聪明?您要是个男儿的话,还有那些笨蛋什么事。”
林毓秀怔了怔,随后低低叹了口气,道:“各有所长,不能这么比较。”
与此同时,各地官学私学中开始招收数学老师,跟着直播学是别指望了,起初最简单的他们还能听得懂,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进度了,每节课就跟听天书似的,什么抛物线对称轴,什么内角和弦切角,比让他们做一片文章可要难太多了,至少文章里每个字他们都认识,组合在一起也认识,数学课上则是除了各种符号外的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有那深受失眠之苦的人,发现听上这么一节课,比吃什么安神药都有效,不拘是数学还是物理化学生物,每天雷打不动地守在直播屏前云里雾里地听上半天,晚上睡得无比香甜。
然而,数学这门学科此前从未被重视过,都是真心喜爱的自己钻研,整个州府能找出来具有一定水平的十个指头就能数的出来,水平到了能给人当老师的程度的,某些偏远地区甚至一个都没有。
万事开头难,其后更是一路难难难难难。
负责全国数学老师招聘这件事的是礼部尚书周韬,两个月前,他请了当世已知的一名对数学最有研究的大儒,在他的协助下,再加上从直播间记录下来的课程内容,修缮数次,总算编纂出几册可供全国学府教学用的课本,本以为最难的关卡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大麻烦。
本身对数学有研究的,要么是家中不缺银钱,或是已经为官做宰的,这一类人有多少愿意跑去学府干这份苦差,又是个问题。
礼部尚书周韬这段时间被此事折磨得吃不好地睡不好,做梦都想着一睁眼,面前站了几十个数学大拿,每个人说着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教书育人,梦醒后面对各地报上来找不到老师的折子,他恨不得蒙头再睡过去。
刚下朝回到家中休息了一阵,就听侍从禀报,说晋王府嫡女林小姐求见,周韬讶异地看着侍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没认错人,当真是晋王府的小姐?”
侍从也是满脸疑惑:“大人,那女子穿着富贵,还带了个丫鬟,一看就身份不凡,想必没有人敢冒充晋王府小姐吧。”
周韬更纳闷了:“那你可是听错了,她要见的人夫人小姐,而不是本官?”
“绝不会错的。”侍从斩钉截铁道:“小人还再三确认了两遍,她说要见的就是大人您,不是夫人和小姐。”
“她可有说找本官所为何事?”
“林小姐说她见了您才会说。”
周韬心里的疑惑都快溢出胸膛,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王府小姐,她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奉了晋王的命令?
也不对啊,晋王再有什么不好亲自开口的事,也不至于让女儿出面,他身边又不是没干活的人了。他倒是没想到男女那档子事上去,他脸皮再厚再自恋,也不会觉得人家王府二八青春的嫡小姐会看上他一个老头子,那还能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晋王有什么东西让她过来转交?
一刻后,两人在亮堂开阔的大堂里见了面,周韬一副长辈模样笑呵呵地问道:“贤侄女可是过来找英娘玩耍的,可是不巧,她这两日随着外祖母上山礼佛,要在寺里住几天,你今天是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