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诧异地回头看她:“我以为你不会开这种玩笑。”
“我紧张的时候嘴上不把门,”傅舜华挠挠自己的头发,随手抄起椅子走向门口,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说不定只是个醉汉,或者别的寝室女生突然生理期忘记带卫生巾什么的。”
姜婉站在门的背后,开口问:“谁?”
“我。”门外的人咬牙切齿地说。
“没事了,”姜婉放下坚硬的法棍,一本正经地对傅舜华道,“只是电信诈骗而已。”
傅舜华:“……”不,那声音有点耳熟吧。
“姜婉,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季洲愤怒地拍门,“我要和你理论!”
姜婉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两点四十三分。“你不用睡觉的吗?”她打了个哈欠。
“谁跟你一样随时随地能调整好时差啊,而且现在才两点多还早!”季洲气到跺脚的声音隔着门板也听得清清楚楚,“我是有点心事就睡不着的类型你懂吗?”
姜婉拉开了门:“给你三分钟。”
傅舜华还高高举着椅子:“就这么让他进来了?万一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再吵下去别的寝室也要被吵醒了,丢人。”姜婉示意季洲赶紧进门,“至于图谋不轨……你高估了季洲的战斗力,我一只手就能按倒他。”
季洲,一个比陈景宁、姜与岸还要战五渣的存在。
毕竟陈景宁还要上体育课、跑长跑;姜与岸还有编辑定期监督他体检、去健身房;可季洲,一个任性至极、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的少年天才,兴头上来了连熬两个通宵都是常有的事。
“身体虚得很,空手上三楼都能心跳一百四的那种存在。”姜婉举例。
傅舜华露出同情的眼神:“对不起,季洲,事先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你那什么眼神?”季洲瞪圆了眼睛,气急败坏地辩解,“我只是不擅长体力劳动,不代表这是一种疾病好吗!”
姜婉看手表:“你还有两分三十六秒。”
“这时间完全是你自己浪费的好不好?!”季洲啪一下打开房间里的灯,又掏出手机解锁、怼到姜婉面前,“你们骗了我,这就是证据。”
姜婉稍稍后仰,看清季洲屏幕上是uno游戏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关于uno中关于+2、+4惩罚牌的规则说明[1]。
“+2不能叠加+2,+4也不能叠加+4,总之怎么叠加都不可以,上家打出加抽卡时,下家就必须抽卡,”季洲愤愤不平,“犯规的人明明就是你们。”
姜婉大致扫了一眼,虽然uno官方是这么说了,但底下的评论里并没有人认账,大家纷纷表示“你无法阻止我”、“我的游戏我做主”。
但季洲是很较真的,而且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明早八点半就要在食堂集合。
所以姜婉提议道:“行,那我们现在用新规矩再开一局,打完之后你就可以安心回去睡觉了吧?”
季洲充满愤懑的表情停滞了一秒,他怀疑地看着姜婉:“真的?你这么好说话?”
“真的。”姜婉说,“来吧,打牌。”
先前得来的uno实体牌终于派上了用场,三个人在凌晨三点围着桌子打起uno来。
前十几圈都非常正常,季洲甚至能判断出傅舜华和姜婉手里大致的卡牌了。
——果然,只要按照规则来的话,她们耍不了诈。能赢。季洲得意洋洋地想。
直到傅舜华打出一张蓝色7时,姜婉淡然道:“+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