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字一句的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重复了一遍。

魔人顿了顿，脸上那一抹装饰般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就为了一个，男人？”

那个人有什么好，值得你付出那么多？

不仅是你。

另一位同类太宰治。

也是因为那个男人。

浅羽澈听到这句话，愣了愣，随即眉梢上晕染出丝丝不动声色的温柔。

“他值得啊。”

魔人：

“真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呢，”魔人轻叹一声。

“那么，我呢？”魔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进那双灰蓝色的、不掺杂一切浑浊的眼睛。

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两人都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浅羽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魔人却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却又压迫感极强的开口道：“你为了扭转那个男人必死的命运，用自己为诱饵，去和这个世界的规则赌很大胆啊，阿澈。”

“只是，你在做这些的时候有想到过我吗？”

银发少年眼睫微颤。

他知道他很自私。

他做了一个卑劣的抉择。

他知道织田作，是世界命运齿轮下必须的牺牲者。

只是还心有不甘。

只是还想，看那个人坐在海边的房子里，岁月静好，唇角带笑，执笔，写着自己喜欢的小说，和孩子们打打闹闹，玩着“黑手党”的游戏。

所以他孤注一掷。

生来便混沌黑暗的人，是难以抗拒那样的光芒的。

他对陀思自然是还有歉意的。

他果然是一个自私而胆小的人啊。

遇到问题只会以这样的形式逃避。

“我自然是想到了的。”银发少年终于开口说了这句话，只是眼睛始终不去看向面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知道你想到了。”要不然，怎么会相比于以前，以那样拙劣的技巧来和他，彻底断绝了关系呢？

【“你我理论不和，就此为止吧。”在一个和往常一样晴朗舒适的午后，银发少年像是毫不在意般说出这番话，唇边甚至还带着未消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