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
“吃几只?”
“三只。”
“不对。”
闹闹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弟弟安安,“三只,一次一只。”
弟弟也太笨了。
怎么这么选择啊。
安安抿着唇,不吭气,他很想告诉哥哥,要是不出这个主意,妈妈直接没收了两只,就只有今天晚上的一只了。
明天早上和中午都没得吃。
见兄弟两个打着眉眼官司的机锋,姜舒兰忍不住笑了。
去拿了两个小碗出来,一个小碗里面挑了三只最小的。
随即,又从里面拿了两只虾爬子出来,递给闹闹和安安一人一只。
去掉了尖锐的壳后,他们便可以自己抱着啃了。
有了吃的,闹闹和安安瞬间不吭气了,吃得不亦乐乎。
倒是,迟迟和妞妞急得直哭,也要吃,但是他们年纪小点,这种辣口的他们可吃不了。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倒是李姨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在做个清淡的口味了,这样孩子们也可以吃。”
当时急着做,没顾得这么多。
旁边的苗红云和高彩霞都摇头,“不行,就是清淡口的,也不能让他们吃。”
这几乎是异口同声了。
眼看着俩孩子实在是馋得不行了,去往奶瓶里面倒了小半杯的椰子水,让俩孩子抱着吸溜。
孩子小不懂事,只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旁边的闹闹忍不住和安安笑,“好可怜哦。”
被妈妈糊弄。
旁边的安安咬着虾肉,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把你的给他们?”
这话一落,闹闹脸上的笑容没了,“才不,弟弟妹妹太小,吃不了辣。”
知道还说。
安安叹了口气,只觉得哥哥好难带啊。
临到年关跟前的时候,姜舒兰和周中锋商量了下,今年他们打算回东北老家过年。
算起来她嫁过来四五年了,还没回去过。
周中锋自然没有不赞成的,他攒了两年的假,可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的。
至于,两位老人才是姜舒兰和周中锋头疼的地方。
姜舒兰其实想过,要不要把爷爷奶奶一起带到姜家去。
但是,周爷爷和周奶奶齐齐摇头,表示老了不想折腾,等舒兰他们一回老家,他们这边就去许卫方家过年。
这才是他们二老习惯的日子。
毕竟,在首都退休干所的十多个年头,每年过年都是和许老爷子以及许卫方他们在一起过年的。
更何况,去年许卫方他们才搬过来的时候,就在周家过年。
今年轮到许卫方家过年,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姜舒兰还有些迟疑,她想了想,“爷爷,奶奶,我们东北老家,也就是看着冷,实际屋内烧着炕,也挺暖和的。”
她还是想劝下,不太想让二老单独留在海岛。
周奶奶却摆手,“不了不了,东北和咱们首都一样,虽然有炕,但是舒兰啊,我和你爷爷两个人已经习惯海岛,这暖和的天气了,实在是受不了冬天那零下几十度的温度。”
“会要人命的。”
就像是过习惯好日子的人,哪里会再次吃得了那个苦呢。
姜舒兰见实在是劝不动,便和许卫方那边打了个招呼。
许卫方二话不说,就直接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吧,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这话,让姜舒兰和周中锋稍稍放心。
趁着周中锋还有三天的训练时间,姜舒兰和姜母他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准备回家的东西。
各类海货是少不了的,水果罐头更是牌面的存在,自然也必不可少。
各类果脯和瓜子花生,是给孩子们的零嘴儿。
至于大人的,准备了羊绒布料,毛线,棉靴雨鞋,六条好烟,六瓶好酒,还带了一些时髦的护肤品,雅霜的擦脸地,蛤蜊油,口红。
以及海岛这边一些特产,治疗咳嗽效果特别好的黄皮果,是腌制的,还有两只烧鸭。
基本上,姜舒兰能想到的全部能准备了一遍。
实在是太想家了,算起来她结婚都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回娘家。
不止姜舒兰激动,姜母也恍不多让,一开始说要回去的时候。
她就日日不落地去赶海,恨不得把大海里面不要钱的海货,全部都捡一遍。
什么海带,紫菜,虾米,蛤蜊,八爪鱼,带鱼,虾蟹。
只要能吃的,姜母都给捡回来打算晾晒。
这一忙,就到了腊月二十这天,也就是他们要出发的时候。
人多东西也多,不光是拿回去的东西,就姜舒兰他们自己的东西都不少,海岛天气暖和,穿一件薄外套就行。
但是东北天气冷,必须是大棉袄大棉裤,这些衣服格外占地方。
更别说,他们还这么多人的,四个大人,三个孩子,光衣服都装了两麻袋。
出门一趟,实在是拖家带口不容易。
周爷爷和周奶奶,以及许卫方,苗红云他们一行人送姜舒兰他们去码头,还帮忙拿着东西。
路上,姜舒兰实在是不放心,和苗红云叮嘱,“我们回老家的这个把月,你帮忙多费心,听一下我们家的动静。”
这话让李姨听见了,她忍不住笑着打趣,“好了舒兰,你这是把我给忘记了吗?”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跟着老两口住呢。
还真是。
姜舒兰忍不住拍了拍额头,“瞧我这记性,那就麻烦李姨你多费心了。”
李姨摆手,“这是我该做的。”
照顾二老,是她的工作。
碎碎念念交代了一路,总算是到了码头。
等上了轮船,闹闹和安安俩孩子明显有些激动,他们两个算是土生土长的海岛人了,因为太小的缘故。
姜舒兰很少带他们出岛,这算起来也是第一次出岛了。
俩孩子都激动得不行,不停地拍手掌。
反倒是铁蛋儿沉稳了不少,十岁的他已经有了哥哥的风范,还不忘给闹闹整理了下衣服,“在船上动作不要太大,不然容易晕船。”
闹闹显然不懂晕船是什么。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他只觉得晕乎乎的,胸口又麻又难受。
他捂着胸口,泪汪汪地朝着舒兰道,“妈妈,我这里好刺激。”
姜舒兰,“???”
这是啥意思?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闹闹双手抓着栏杆,朝着甲板上,哇哇吐了两下,干呕,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姜舒兰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有些哭笑不得,“让你不听哥哥的话,这会知道刺激了吧?”
明显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形容晕船的难受,就用刺激来形容。
闹闹蔫哒哒的,旁边的安安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第一次坐船,晕得小脸发白。
姜舒兰他们没在外面甲板上停留太久,抱着孩子就回了船舱。
原以为会好很多,但是没想到,到了船舱里面也是一样的摇摇晃晃。
两个小时的船,闹闹和安安吐的酸水都出来了。
这让周中锋既心疼,又不满意,“等回海岛后,我就安排他们训练。”
不光是坐船,连带着体能也要跟上。
这才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吐成了这样,实在是不像话。
闹闹和安安还不明白,他们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从海岛去了羊城后,他们因为行李太多,实在是不方便停留,就买了一些包子和虾饺带在路上吃。
闹闹和安安吐了一早上,胃里早都空了,两人干掉了十多只虾饺,显然是饿狠了。
至于,姜父和姜母则是去买的肠粉,端在手里吃,解决了早餐。
他们就到了羊城火车站。
不管什么时候,羊城火车站似乎都是人潮涌动的,乌压压的人头看不到头。
姜舒兰习惯了,但是安安和闹闹有些不习惯,出门在外,下意识地捏着爸妈的衣角,仿佛这样有安全感一样。
至于姜父和姜母则是带着行李,负责把铁蛋儿给看住了就好。
一行人过了检查,总算是安全入站,找到了自己的卧铺位置,这才算是松快了几分。
因为行李太多,他们床底下都塞满了,后面周中锋又去找了货舱,把他们一部分行李放在货舱,这才算是解决了他们的难题。
他们车票买在一起,都是下铺,但确实隔开的,老人不适合爬上爬下,姜舒兰和周中锋带着孩子也不适合。
所以,分开了两次买的。
安排好一切后,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姜舒兰抱着安安和闹闹,坐在那狭窄的小卧铺上,姜父和姜母因为要占位置的原因,就没过来。
开始,俩孩子看着窗外,还有些新鲜劲,听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都忍不住兴奋的到处看。
但是坐了一上午后,俩孩子都疲惫了,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等到中午的时候,姜舒兰他们自己就没带吃食,特意带了几分空饭盒去火车上食堂打饭吃。
这也是经常坐火车的人才知道,火车上的大师傅厨艺好,一份饭菜五毛钱,一荤一素,米饭还管够。
对于别人来说,五毛钱可能是一家人一天的生活费了。
但是,对于姜舒兰他们家现在的条件来说,还真不吝啬这五毛钱。
因为比起自己带的干粮是凉的,那餐车里面卖的饭是新鲜做的还是热乎的,明显好上不少。
就是唯独一条不好,要自己带饭盒,人家不给饭盒。
好在,姜舒兰他们早有准备,准备了四个空饭盒过来,挨个去打饭,还不能带打,因为限量一人只能打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