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分家之后,大家都在背地里偷偷说,九毅行一家这些年住在九府,那才是委屈了!
大家还说,如果他不是顾及大哥、大嫂的脸面,他早就可以搬到这样宽敞又明亮的大宅子里了,也不用留在九家老宅受气。
秦氏听到这些传言,忍不住窝了一肚子火,偏偏她一句也无法反驳。
事实摆在眼前,九毅行确实早就有能力搬出九府,九毅行一家也离开之后,也确实过得更加风生水起。
这些事,她都是辨无可辨,更何况这宅子还是璟帝亲自赏下来的,她半个不字也不敢多说。
她正越想越气,抬头望去,就看到九莺莺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她不由神情一震,伸着脖子往九莺莺身后看了一眼。
她等了一会儿,才远远的看到春杏推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她在心里暗自揣测,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应该就是太子贺怀翎。
九红豆也看到了九莺莺,连忙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摸了摸头上名贵的金钗。
她还没有忘记九莺莺离开九府那日给她的屈辱,所以今天她特地挑了一支最名贵的金钗戴在了头上。
秦时看着九莺莺怒气冲冲的脸,不由笑了笑,说:“莺莺,这才新婚三天,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九红豆立即附和道:“是谁惹你生气了?”
九莺莺在门口站定,看了秦氏和九红豆一眼。
秦氏的脸上虽然化着精致的妆容,但是面色明显有些憔悴,估计九明行那个外室最近在九家够她焦头烂额的。
九红豆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她头上戴着金钗,但手腕上以前戴的那些金玉手镯都不见了。
九莺莺是真有些佩服她们,她们两个自己都自顾不暇,竟然还有时间来看她笑话,也不怕笑着笑着闪了腰。
她无语了片刻,看着她们,佯装逞强的扯了扯嘴角,“谁说我生气了?我好着呢。”
她假装回头瞪了贺怀翎一眼,然后使劲跺了跺脚,又看了看秦氏和九红豆,装作不情不愿的,跑到贺怀翎身边,推着贺怀翎进了屋。
她就是要让秦氏和九红豆觉得,她是为了面子,在她们面前故意装作跟贺怀翎亲近。
这样无论以后她怎么对待贺怀翎,她们都不会怀疑,她对贺怀翎不好,她们乐见其成,她对贺怀翎好,她们也只会觉得她是在装恩爱。
只有这样,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会让她们怀疑她倒戈相向。
她推着贺怀翎进了门,秦氏和九红豆都转头看向贺怀翎,在看清贺怀翎的长相后,她们不由同时一愣。
贺怀瑾今日穿了一身青色广袖锦袍,衬得他长身玉立,肩宽腰细,衣摆上绣着银色花纹,墨发高冠,白玉无暇,远远而来,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