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不当真也不奇怪。
可现在,谢拂却跟他说,从前那看似哄人的话,是真的。
而且是谢拂从前现在乃至未来都在坚持做的事。
谢惜有些不敢置信,“哥……你、你……”
半晌,他才躲也似得移开视线,不敢与谢惜四目相对。
缓了缓情绪,他才犹豫着问了一句,“你以后……都不结婚、不生小孩了吗?”
谢拂的手轻抚着谢惜的头,和过去的许多次一样。
“人的一生什么都很有限,心有限,感情有限,时间有限,精力有限。”
“我只是想将有限的东西,都放在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上。”
他没说是为了谢惜,似乎真的并非纯粹为了他。
但实际如何,谢惜心知肚明。
在他刚才不敢问出那句“你一直没恋爱不结婚是因为这个承诺吗”时,谢惜便明白了。
仅仅是想想谢拂的生活就能轻易明白这一点。
谢拂说想把精力和时间都给在意的东西,可他生活中都是什么呢?
除了关系着无数人饭碗的公司外,只有谢惜、谢惜……
还是谢惜……
杜书兰的婚礼谢惜跟着谢拂一起参加,这么多年来,谢拂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都只会带谢惜一同出席,要么就是一个人,不带伴儿。
这些年来,别人也习惯了谢拂的作风习惯,见到谢惜也亲切地打招呼。
婚礼还没开始,宾客们还很松散,很快,谢拂便被一群人给围住,谢惜对这种吹捧场合没兴趣,便跟谢拂说了一声,去其他地方躲亲近去了。
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小惜,你过来,有人放鸽子,婚礼还缺一个伴郎,你杜姐姐让我来请你去当个临时工。”来人是个杜家的亲戚,也是认识谢惜的。
谢惜看了看自己,“我?当伴郎?”
他想提醒一下对方,自己都还没到十五岁,这个年纪当伴郎是不是在雇佣童工?
“就是你啊,你说年龄啊?没事,你可以假装自己十八岁,而且也没说伴郎要成年的对吧?”
就这样,谢惜被赶鸭子上架,拉着去了楼上房间。
杜书兰正在化妆,见到他招呼了一下,看了看他身上的穿着,“不错,衣服也不用换了,这身跟伴郎服也挺像的。”
谢惜:“……”
但,来都来了,帮个忙而已。
谢惜以前也参加过婚礼,却没有参与过婚礼过程。
他看着新郎新娘经过各种形式,终于站在一起,看着司仪在上面为他们暖场,说着就很像是生拉硬拽的“缘分”,谢惜忽然悄悄松了口气。
他稍稍转头向谢拂坐的位置看了一眼,对上谢拂的视线,露出一个笑容。
谢惜忽然觉得哥哥一直不结婚挺好的,他想象不出有朝一日哥哥会跟一个陌生女人站在一起,然后被别人听他们之间各种“缘分”的尴尬场面。
他也想象不出,有谁能比自己跟谢拂的感情深。
婚礼结束后,谢拂坐在车里,谢惜上车后,没急着系安全带,而是对谢拂笑了笑道:“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谢拂挑眉:“感谢什么?”
谢惜趴在驾驶台歪头看着他,笑得轻松愉快,“感谢我让你避免了成为尴尬现场的主角啊。”
谢拂回望他。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凡事有两面,当他们只选择看好的那一面时,人生无一处不知足,不幸福。
谢拂愿意为谢惜不结婚,谢惜也愿意为谢拂承担这样的名声和责任,就算是拖油瓶,他也要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