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反正今天就结束了,我把话撂在这儿,以后不管谁还玩这种游戏,反正别找我。”
“也别找我。”
“更别找我。”
韩寒枫:“……”
谢拂,真是个罪恶的男人,看看都把兄弟们玩成什么样了?!
“有没有人给谢哥打电话啊?人呢?怎么还没到?”
“刚刚收到消息,说是路上堵车,让我们再等等。”
一阵风吹来,地上的蜡烛吹了一片。
“我靠!蜡烛啊啊啊!!!”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蜡烛重新点上,原本还冷的他们,此时额头都在微微冒汗,紧张得。
“这样总行了吧?总不会再吹熄灭吧?”
众人心想。
然而他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谢拂迟迟不来,他们从傍晚等到了晚上,连天热都是明显的黑暗,这段时间里,蜡烛被吹了好几次,他们次次点上,次次吹熄灭。
“靠!我为什么不等人快到了再点?!”
“艹!为什么我们不让别人来点?!”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终于想到还有更方便的办法,然而此时的他们已经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折磨,哪怕找到了办法,也没能拯救多少他们的心情,所有人都站在寒风中,满脸沧桑。
韩寒枫想了想表哥让自己别掺和的话,忽然觉得表哥是对的,他就不该掺和这些,受苦的总是自己。
“来了来了!我看到距离了!”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一百……68……23……”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的拐角处行驶过来一辆粉色的跑车,依旧是那样拉风,那样不正经。
直到车子停在路边,谢拂从车上下来,替池照雀拉开车门。
敞篷跑车实在没什么可遮盖视线的方式,池照雀一眼望过去,将广场上的布置映入眼中。
池照雀笑了一下,“谢总,看来您的审美还是这么俗气,半点进步都没有。”
谢拂无辜道:“这怎么能怪我,是他们觉得我应该这样俗气。”
池照雀下车,意外看他,“谢总是会听别人话的人吗?”
“不是。”
“……”
“但我要符合戏里的人设。”
“……”还玩上瘾了。
谢拂牵着池照雀的手,一步步走到广场上,广场四周围着漂亮的彩灯,还有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缎,将广场围了起来,仿佛单独组成一个世界。
广场中央,那颗用玫瑰蜡烛和彩灯拼成的巨大心型也实在不够人性化,电视上演的那些浪漫剧情,却没人说,蜡烛多了,燃烧的蜡烛味道很浓,也很难闻,风一吹,就顺着空气飘进池照雀鼻子里。
池照雀克制住了想皱眉的冲动,抬头看向谢拂,却见对方也皱着眉,显然也对这股蜡烛味很是嫌弃。
不知怎的,池照雀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些也不那么难受了。
他不想皱眉,反而想笑。
“算了,不要过去了。”谢拂拉着池照雀,两人离那片蜡烛远远的。
躲在暗处的众人:“……”
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不走了?”
“好像是嫌弃那片蜡烛?”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觉得不好了,心中发堵,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他们非常想冲出去抓着谢拂的衣领质问,“哪里不好了?!蜡烛哪里不好了?!”
那可是他们守护了快两个小时的蜡烛!
就这样被那家伙给嫌弃了!
“不对劲,我怎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呢?”韩寒枫一语成谶,今晚就没顺利过。
蜡烛不要了,池照雀和谢拂踩在光秃秃的地面上,似乎缺少了那点精致感和浪漫。
谢拂走到花坛边,似乎在找什么。
见状,韩寒枫叫了一声,“糟糕,我们是不是把花给忘了?”
“花?不是到处都是吗?”
“不是布置的花,是求婚用的花啊!”
“哥你在想啥,谢哥又不是真求婚,准备了也用不上啊!”
“……对哦,但是我……”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等韩寒枫看向谢拂时,终于明白过来,一定是谢拂演得太真了,真到他连这是演戏都给忘了。
那边,池照雀走到谢拂身边问:“在找什么?”
谢拂弯腰,在花坛里折下一支开得正好的玫瑰。
茎上的刺扎破他的手指,艳红的鲜血顺着绿色的茎流淌下来,组合成一个刺眼的画面。
池照雀抓住谢拂的手,有些紧,眉心也微微蹙起。
“在找最好看的一支。”谢拂此时才解释。
可池照雀却无心听他解释,他握住谢拂的手,从胸口摸出手帕,擦了擦谢拂指尖上的血,又将他的手包裹住。
谢拂还不忘用另一只手将那支刚刚折断的最鲜艳的玫瑰递给池照雀,淡淡的香味萦绕鼻尖,“这种时候,都要有鲜花才应景,才浪漫,不是吗?”
池照雀瞥了他一眼,“我不需要这种浪漫。”
他生气了。
谢拂想。
不是因为这样俗套的浪漫,而是因为谢拂为了这俗套的浪漫流血了。
谢拂盯着池照雀认真用手帕将他那微不足道伤口包扎起来的模样。
片刻后,他将刚刚辛苦摘下的花一丢,将它重新丢入花丛中。
“那就不要了。”
“我把它丢了。”谢拂伸手压了压池照雀的眉心,将那微微的褶皱压平。
“池秘书,高兴一点。”
就这么简单的举动,池照雀的表情便从不悦变成了无奈。
却也只是多看了谢拂一会儿,垂下眉眼,“我没不高兴。”
“只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