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语的脸更红了:“他在前面呢,我是回来喊你一起走的。”
“我可不当电灯泡。”
“唉呀,别矫情了,赶紧走。”
三人结伴到了山顶,正听到钟楼传来敲钟的声音,沐晚想到在同济寺吃斋的那段日子,每天晨钟暮鼓,就像那段日子还在昨天一般。
茶语和副院长的儿子有说有笑,沐晚不想打扰他们,买了香烛准备去后面的大殿烧香。
“我们在这边的树下等你。”本来要求姻缘的茶语,此时倒没了那份心思。
感情这东西说来也奇怪,也许早有那么一点动心,只是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现在人家追到南京来了,说不感动不意外那是假的,自然就要抓紧时间多说一会悄悄话。
沐晚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茶语的位置,她还在冲她挥手,脸上的笑容如同淬了金子般,站在她身边的男子儒雅高贵,低头看着她的样子无比的虔诚,就像信徒对待自己的信仰。
沐晚笑笑,转身去了大殿。
今天的香客似乎格外的少,大殿处也是寥寥的几人。
沐晚等到最后几个香客出去了,她才在大殿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双掌合十虔诚的跪拜。
等沐晚再起身时,佛像一旁的香案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僧人,这僧人背对着她,身形有些枯瘦,大殿外的阳光落进来,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袈裟。
沐晚惊讶的看向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师……怎么是你?”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当初在同济寺替她将怀表开光的那位僧人,当时沐晚就觉得这位僧人面如满月,一副普度众生的慈悲相。
绝对不是长相相似,她敢肯定,他就是他,这个本应该在那个时空的人物竟然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沐晚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几乎是颤声问:“大师,您还记得我吗?”
那僧人手敲木鱼,双目闭合,“命由已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非因果,穿梭时空。”
沐晚一瞬间就被泪湿了双眼,是他,真的是他,连当初说过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大师。”沐晚立刻跪在地上叩拜,她在这个时空辗转反复,看到的都是相似的景物,却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些,唯有这位僧人与那个时空时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的是,当初她同敬安说起开光的事情,敬安问过她是哪位僧人,她说那僧人很瘦,很矮,面色慈悲,当时敬安的脸色便有些怪异,其实那位高僧已经在多年前圆寂了。
“施主的那块怀表还带在身上吗?”僧人的声音也是虚无飘渺的。
沐晚急忙从包里取出凌慎行送她的怀表,那次去连山,本来是替三姨太的手串开光,她只是顺嘴问了一句怀表能不能开光,大师当时说,世间万物皆有灵性。
僧人依然闭着眼睛:“如果想要回到过去,只需要将怀表在此刻打开,如果已经无所留恋,此表便可以交还给贫僧了,贫僧也好解了上面的因果。”